兄弟二人尽叙别情,宫远徵在哥哥面前十分乖巧,知晓宫尚角回来之后要去见执刃,便没有过多打扰的意思。
正当他要告辞的时候,他哥却把怀里抱着的东西塞进了他的怀里。
宫远徵哥,这是谁?
也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那竟然是个人,身上裹着他哥哥大氅的人。
哥哥的衣服竟然给外人穿?他震惊之余,心头也生出几分戾气,看向怀中之人的目光透出几分阴狠。
宫尚角路上救的,一直昏迷不醒。你的医术最是高超,我只有把她交给你了。
小公子瞬间就被顺了毛,骄傲地抬起了下巴。
宫远徵哥你就放心吧,到了我手里,她很快就会醒了。
宫尚角嗯。我先去见执刃,然后再到徵宫去找你。
宫尚角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信任器重之意溢于言表。
宫尚角对了,这次出门给你带了些小玩意儿,让金复带人给你搬回去。
宫远徵谢谢哥。
宫远徵的笑容更加灿烂。
他自然不缺这些东西,但哥哥给的,总是有不一样的意义。
目送哥哥离开之后,宫远徵立刻变了脸色,看一下怀中这人的目光尽是不怀好意。
——他只答应了哥哥要把这人救醒,却没说要用什么方法。便是过程痛苦一点,也是没关系的吧?
这个想法,终止于他将怀中人丢在榻上,看见那张惨白容颜的一瞬间。
宫远徵嘶~
饶是他见多识广,看见这苍白的面色,再配上那游丝般的气息,也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宫远徵怪不得哥哥要我出手,一般人还真救不了你。
折腾人的想法已经被他抛开了,实在是这人看起来就经不起折腾。万一把人给弄死了,哥哥怪罪他就不妙了。
他把脉之后,迅速写了一个药方,唤来仆人去煎药。自己则是亲自拿着金针,小心斟酌着刺激那姑娘的穴位。要激起她的生机,却又不能刺激得太过,实在是轻不得也重不得。
不过,对于宫远徵来说,越是难治的病人,才越有挑战性。那些随手可医的病症,又有什么意思?
看着那张脸上逐渐恢复一丝血色,宫远徵露出几许兴奋之色。等仆人煎药归来,还有金针刺激对方咽喉处的穴位,捏开嘴巴直接把一碗滚烫的汤药灌了进去。
挥笔之下,一个新的药方就写了出来。
宫远徵拿这个去,三碗水煎成一碗。火候要慢,不可使用疾火 。
“是。”仆人头都不敢抬,领命而去。
徵宫的下人都很乖巧,毕竟有这样一个主子,他们也不敢不乖巧。他们害怕,害怕宫远徵一个不顺心,就会拿他们去试药。
虽然这种情况一次都没有发生过。
宫远徵不曾召唤的时候,屋子里通常是一个人都没有。
此时便静悄悄的,只有他和榻上人世不知的姑娘。
他坐在榻边的椅子上,抬手支颐,目光一寸一寸描摹那姑娘的容颜。
不得不承认,很美的一张脸。如今又在病中,既美丽又脆弱,很能激起人心中摧残的冲动。
带着黑色手套的大手缓缓在苍白的脸颊上描摹,渐渐滑到了纤细而脆弱的脖颈。
只要他一用力……宫远徵脸上露出了天真又残忍的笑容。
宫尚角远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