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立刚走进去坐在椅子上,准备吩咐人先对这个被俘的家伙上一轮刑试试水,看看这个密探的嘴有多硬。
也不知道是大皇子那边的人手不够,所以要派出个功夫不太行探子。
总而言之,这简直就是一个坑主子而存在的密探。
苏鹤立手底下的暗卫正准备去上手打人呢,结果他什么都招了,把自己知道的、能说的,都给抖擞了个干净。
苏鹤立和他手底下的暗卫都懵了,突然间被炫了一耳朵的大小秘密。
从将军府里谁和谁明里暗里是一对儿,到大皇子那边部分密划,能说的都给说出来了。
更有甚的,两个地方路途中有的几个官员家里的鸡皮蒜毛都有。
苏鹤立一开始还认真听着,听到最后脸都麻了,冷着一张脸沉默不语。
其实严格来说,这个密探真的称得上是一个人才。
才被大皇子派出来几天啊,要事没弄出来一件,街坊邻里那点子八卦破事儿都知道了。
那密探的双手被捆在背后,锁链缠身固定在一面墙上,都交代完了,就谄媚地嘿嘿一笑:
“您看,我可都交代干净了,咱没有功,但过也没有啊。”
苏鹤立多少也被整无语了,这密探说得也不知道真假,真假参半可就更难分辨,还容易受误导。
他瞥了一眼这个俘虏,直接起身大步踏出暗牢。
苏鹤立一天给这个人送两次饭,饭里头掺上软筋散,省得他不老实跑出去。
苏鹤立低声吩咐完一个信得过暗卫作看守,便不再去关注这边了。
他去了书房,急于将今天从俘来的密探口里听来的都书写出来,而后挑出来重要的,一件件审视真假。
这事儿他信不过别人,只得自己来。
那探子说的快,看似很少,但写下来要包括不少的细节,苏鹤立从白天一直写到天黑了,期间连饭菜都是匆匆吃了几口。
他总是这样,对待需要做的事情格外认真,也格外的专注。
常年在军营里摔摔打打的,也养成了几乎不会把事情拖到第二天做的习惯。
窗外夜色正浓,天空中点缀着几颗繁星,月光皎洁,星星点点,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这个世界,四周静悄悄地,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鸟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地泥土气息。
他就在这样宁静的夜晚,挑着灯,在昏黄的灯光下去思考真实性,尤其是大皇子那边的事儿,虽然鸡皮蒜毛的事不少,但也能从中找到些信息。
还有就是密探说的,大皇子想取得中立派官员的支持,大概率是真的,但又为什么会在猎场那次膈应他?
苏鹤立想不通,索性就不再去想了。
这事儿同样与江林有关,且他也对江林许诺过,会同她分享所有的线索。
看来还得在第二天再去趟晨安郡府,同阿林一起分析这些……
苏鹤立这样想着,起身收拾了今天写下来的那几大张宣纸,回房里洗漱了一下,熄了烛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