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江林点着灯,重新摊开之前苏鹤立送错了的那幅画卷。
是真的将她的姿态仪容描绘的淋漓尽致,也很漂亮。该有怎样的细心才能做到如此。
她有些摸不透她对苏鹤立的感情了:
说是友情,又多了那么一丝暧昧;说是爱意,可只有过那一瞬间的动心……反正她现在对苏鹤立的感情复杂得很。
江林轻叹了一声,现在未来命运待定,真要是喜欢,也得等活过那个坎儿才行。
她索性不再想这些,决定就将苏鹤立当个朋友来处。
第二天清晨她有了些精神,吃了些清粥,想下床活动活动,春柳就将她裹成了个粽子,才将她放出屋子。
梳洗打扮要不少时间,等弄完了,上午已经过去一半了。
江林脚落到地面上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说实话,胖成球了……
这种状态只在年幼那会儿肉嘟嘟的时候才有,穿多一点就看不到脚尖了。
她颇为无奈地低头,看向正弯腰替她整理身前衣裳扣子的春柳:
江林不是,小柳,你这是过度焦虑了。
江林我穿的这样厚实,但重心不稳,万一再磕了碰了,这不多添一个害处?
春柳正在和死活扣不上的扣子做着斗争,闻言手头一顿——
的确是有些不妥,这衣裳都扣不上又何谈保暖,再一冷一热,那可了不得。
她有些犹豫,但也知道什么样对江林更好些,只好不情不愿地帮江林卸了一件棉内衫。
春柳这样不会太热吧?衣裳也能穿齐整,郡主您得爱惜身体啊,外头风冷,可不能再减了。
江林抿了抿嘴,理直气不壮,气哼哼地给春柳留了个倔强的后脑勺。
春柳也不觉得难搞,就坐在旁边等着她。
自己郁闷了半柱香的时间,然后就满血复活了,春柳就跟在她身边,欠她半个身,随时注意着江林的举动。
她在春柳面前一直都是很听劝的,好容易能出来透风了,于是格外珍惜这段时间。
一刻钟的时间,江林在院子里就溜达了一刻钟。
春柳扶着江林正准备回去呢,就来了个仆役禀报:
“郡主,苏将军登门拜访,现在已经在大门口了。”
江林有些吃惊,昨日早晨才走的,怎地今天上午又来了。
她连忙命人去把苏鹤立请过来,自己则赶紧去会客厅等着。
等苏鹤立踏进会客厅,入眼就是江林穿得贼厚实的身子,今天是一件白锦袄,有点像个肉乎乎的糯米团。
他只看了一眼,坐下后匆忙拿出来一沓宣纸:
苏鹤立阿林,有要事找你来商议。
江林拿过来的随意扫了眼,原本有些懒散的坐姿瞬间端正了,秀气的眉头皱紧了不少:
江林你这从哪来的?可信?
他风尘仆仆地,连披风都还没来得及脱,现在一边摘了披风,一边回应道:
苏鹤立真假难辨,但不能因此不当回事儿……阿林,你头脑聪慧,同我分析一番。
这上头记着的大大小小尽是大皇子那边的东西,里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事儿吸引了江林的注意:
江林我觉得……这个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