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边说,边拧着眉行至江林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退烧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后而来的就是兴师问罪的话,带着担忧和气恼:
春柳郡主,您之前的药真的有喝吗?
春柳我都怀疑您悄悄把药给倒了。
担忧对着江林,气恼却是对着自己,她气自己没看着江林喝药,现在好了,一次没补上来,现在受了凉,算是又遭受二次的伤害。
春柳打小就跟在江林身边,衣食住行都照顾着,几乎都是把郡主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至少她的行为和心境都是如此,虽然她也是个未有婚配的年轻姑娘。
春柳太过了解她了,以至于江林听了春柳的话,有些个心虚,她喝药的确不认真,还会趁人不注意悄悄倒掉……
但她看着春柳都快自责哭了的样子,还真不敢说出来。
江林嗫嚅了半天,只好吐出来一句:
江林下次不敢了,往后的药我肯定喝。
她顿了顿,做了个发誓的手势,又补了一句。
江林只要是在碗里的,就绝对不剩一口,我保证。
她的眼睛有些泛红潮湿,因着睡了一个好觉,双颊更是白里透红,微微咬着下唇,一副可怜巴巴地无辜相,眼角还带着一抹未干泪痕,是打哈欠流出来的生理泪水。
春柳看着不觉心软了,又听闻她的话,神情这才缓和了一些,她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条薄披肩给江林披上。
春柳为她披上披肩后,就坐在榻沿儿上握着她的手给她揉穴位,这是她昨天去医馆拿药,那个白胡子老大夫教她的一招。
江林漫无目的的发着呆,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就抬头问道:
江林哎对了小柳,苏将军呢?是回去了吗?
春柳专心于手上的事儿,头也没抬的点了点头。
春柳是啊,今天一早儿就回去了,说是有什么急事儿不得不回去。
春柳对了,昨天晚上,是苏将军守了您一夜呢!
江林愣了一下,忽的想起来夜里半梦半醒的有人给自己喂药,苦的她都要醒了,然后又被水给哄睡了。
不会……就是苏鹤立那个家伙吧?
哪、哪有给睡着的人喂药的……
她老大一个人,只是睡着了,又不是昏迷不醒,难道不能叫醒自己再让自己喝药吗?
江林略微有些无语,但感动也是有的,毕竟除了春柳和早已逝去的娘亲,从未再有人这般心细尽心的照顾她了。
她默默地在心里为苏鹤立发了一张好人卡。
嗯,是好男人的加分项。
江林对他的好感度蹭蹭上涨,丝毫不知道自己昨天被人占尽了便宜,那些照顾可都是“明码标价”的,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只是,她苏鹤立说的重要的事儿是什么呢?
江林仅是好奇了一瞬,随后就不再想这些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没什么奇怪的,她能理解。
而另一边,苏鹤立匆匆回了将军府,府中暗牢里,绑着一个人,正是前日他在自己府上发现的那个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