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居于房内,而是在阳光明媚之时,带着侍女来到院落中,侍弄花草。
这次宫尚角不再阻拦,任由她再花坛周围忙进忙出了,乐此不疲。
她脸上终于不再全是阴霾,也时常会出现发自内心的浅笑。
就连宫远徴来的勤了,也会被她调侃几句。
这一切,对宫尚角来说来的太过突然,又太过珍惜。
宫尚角很想问清楚那晚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怎么交谈发泄过后,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但他也从未如此懦弱。
他不敢探其究竟,怕真相不如他愿。
“我突然想起上官家有一位补药,可调理我这身子。可否麻烦公子将这份药方拿给远徴弟弟,让他帮我炼制。”
上官浅将一份药方摊开,完全展露在宫尚角的面前。
宫尚角毫无生疑的将药方叠好揣进怀里。
无论药方上的内容他是否明白,但是她既然是将药方拿给宫远徴让她炼制,而不是亲自己医馆,就已说明她不想骗他。
“你在孤山派时,所叫何名?”
“孤山派现已不复存在,以后的江湖上也不再会有人记得它的辉煌,所以我真正姓甚名谁,又有什么意义?”
上官浅停下手中研磨的动作,真挚又深情的看着他。
“自我失忆被点竹带入无峰后,便就成为了上官浅。我以上官浅的身份进入宫门,来到角公子身边,使尽各种手段妄图进入公子心中。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那不可预知的以后,公子的记忆里也只有上官浅的存在。如此,那我便就是真正的上官浅。”
上官浅的手指从他的颈间滑落,停留在心脏的位置上。
现在的自己,是不是真的进入了他那如墨般黑郁的心中。
宫尚角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近,整个掌心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似要把她瘦瘦小小的身体揉进身体里。
上元节那晚,她就已经悄然的在心里扎了根,如花绽放。
二人近在咫尺,宫尚角带着侵略性的看着那张清纯绝艳让人生欲的脸庞,呼吸变得急促,抑制不住的渐渐靠近。
双唇马上要触碰上的瞬间,上官浅突然将头扭过,将手抽出。
这突来逃离,让毫无防备的尚角呆愣在那里。
“天气转暖,公子手怎还这般冰凉?我这就去为公子熬一碗暖粥,食过后早些休息吧。”
上官浅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使劲眨着眼睛防止眼泪留下。
她必须飞速离开,多言语一句就会露出破绽。
“你,可还恨我?”
沙哑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内回荡。
上官浅闻言回眸而笑。
“恨,恨你将我丢下,恨你放我走。可你我二人的感情本就是一场以算计开始的游戏,我又有什么资格谈恨?”
戏做久了,越发的自然。
她再一次骗了他。
“如何不再恨?”
宫尚角第一次在她面前带着哭腔,不再心高气傲,犹像带着祈求。
上官浅将笑容收回,眼睛似被灼烧般疼痛,大颗大颗的泪掉落。
“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