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才觉莽撞,上官浅抿唇,“我本名沈月华,我父母只有我一女,在幼时极其宠爱我,我名取自‘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他们希望我即使未来有了夫婿,也是被爱的一方,是天上高悬的月亮,而不是星星。”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季月行又念了一遍,诗句流转在他唇齿间,无端地带着几分缱绻。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月亮!”季月行眉眼灼灼,情意真切。
沈月华没有说可不可以,只是慢慢地、慢慢地靠近男人的肩膀,轻轻地贴着。
季月行心跳如雷,他抚着女人的脸,完全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任谁现在看到他,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情场得意的痴情人。
“月亮,小月亮,我的小月亮。”
男人大手缓缓下滑,握住沈月华白皙的手,他手中只有一点潮意,将女人五指分开又紧紧握住,两人逐渐唇齿相依,最先喘不过气的竟是季月行。
季月行依旧牢牢地与沈月华十指相扣,额头抵着女人的肩膀浅浅喘息,“好喜欢,好喜欢……”
沈月华面色通红,两人交颈相依,“我也心悦你。”
再次遇见宫商角是沈月华临盆前一个月,沈月华在院中散步,季月行在屋里做饭。
“浅浅……”只是一个见面而已,往日淡定的宫二先生竟红了眼。
沈月华只淡然看着他,“宫二先生此行所为何事?”
见往日温婉有礼的女人如此生疏的唤他,宫商角难得有些慌乱,“宫门已经灭了无锋,孤山一派的仇恨已报,宫门众人也知晓了你已有宫门骨肉,你……你可愿与我回去。”
“她是我的妻子,与你早已没了干系!”季月行匆匆从屋里出来,将沈月华护在身后。
见上官浅没有反驳,宫商角手都有些颤抖,他看着女人隆起的小腹,“上官浅,你与他……”
沈月华抚着小腹,“孩子的确是宫家的血脉,但我断然不会让你带走孩子,也不会与你回去。”
说着嫣然一笑,宫商角恍惚间像是见到了曾经的浅浅,“哦,不对,怎么能叫回去呢,只有家才可以用回,可那是你宫二先生的家,不是我一介孤女的家。”
“你对我,当真没半点情意吗。”宫商角心乱如麻。
“或许曾经有吧,可即使有,也在你们兄弟二人你一言他一语的冷嘲热讽之中没了,也在你们以身涉险,只为邀我入局的高高在上之中没了。”
“你知道么,宫二先生,直到遇见我的夫君,我才知道,原来爱是不用求来的,原来夫妻二人相处,不用刻意讨好、不用委曲求全、不用低声下气,我可以耍小性子,可以痴、可以嗔。”
沈月华看着宫商角难看的脸色,像是安抚道,“当然,你作为宫家人,一心一意为了宫家当然理所当然,只是你不该在奢求旁的了,这世上哪有两全的道理,你已经有了宫家,又还想有一个称心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
“可你哪知,你那妻子之所以称心,是因为没有自我啊,若我回去,宫门众人又待我如何,过去岂是能一笔勾销的,难道要我低声下气地道歉,最后做出一副你宫二先生眼中的家庭和睦?”
见沈月华有些激动,季月行连忙帮她顺气,“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你们打不过我。再说 ,孤山派当时依附宫门,宫门却见死不救,若是当时孤山派依附其他势力,我的妻子未尝不可做一个天真无邪的大小姐。”
宫商角转身离开,心痛得无法呼吸,他依稀听见那个男人的话,“你可知她真正的姓名,作为孤山派大小姐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