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成为执刃宫远徵自是第一个不服,月长老一声怒喝:“远徵!”
宫远徵“荒唐!宫子羽为什么是执刃,我哥哥宫尚角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宫远徵难以接受。
容不得他反对,因为这是宫门的家规。
月长老回他:“宫门初代执刃定下两条家规:其一,宫门不可一日无主,执刃一旦身亡,则继承人必须第一时间继位;其二,如若执刃和继承人同时死亡,则必须立刻启动缺席继承。宫尚角不在旧尘山谷,按照祖宗规矩,符合条件继承执刃的,只有宫子羽。”
宫远徵“可是宫子羽——”
宫远徵欲再争辩,突然发觉一只微凉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了他因为气愤紧握的拳头。
宫远徵“姐姐...”
宫远徵的目光一下子泛起了几分委屈。
桑梓意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现在这个局面,宫远徵的愤慨讨不到一点好处。
宫远徵“可是——”
少年心中的不服几欲具象化,他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花长老提高了音量,脸上已经有了怒意:“够了!老执刃和少主这些年忧思劳顿,万事以宫门为先,不幸遇害,宫门上下哀痛。现应全力安排丧仪之事,尽快恢复宫门秩序,不可自乱阵脚,让外敌伺机发难!有任何争议,等尚角回来再说!”
此言一出,宫远徵无话可说。少年明亮的眸子暗淡下来,嘴角耸拉着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兽。
这个地方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转头看着桑梓意,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本来满满的气愤在看到桑梓意站在他面前时全成了委屈。
桑梓意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可以先离开。少年转身离去,灵堂里又变成了一片悲寂。
白色灯笼悬挂在各处飞檐亭角,惨败的亮光让整个山谷更显森然、瘆人。
待到夜深后灵堂里的人才将将散去。
第二日一早,桑梓意便收拾妥当准备前往女客院落,虽然老执刃已经故去,但是“委托”她在宫门的职务她还是要好好做的。
在路上她便听到宫子羽当上执刃的第一天便开始着手调查起老执刃和少主的死因。
挂满寒露的银杏叶粘在青石板上,侍女们清扫落叶的声音簌簌作响。
正在上官浅屋内交谈的云为衫二人,忽然听到外面开始嘈杂起来,富嬷嬷在外面大声吆喝道:“各位姑娘都出来瞧瞧,这位是角宫的桑小姐,特来给各位姑娘看诊,若是哪位姑娘身子不舒服都可以来找桑小姐瞧瞧,不是嬷嬷我说大话,桑小姐的医术绝对能在宫门里排的上号的...”
桑梓意静静的立在院落里,富嬷嬷在她身旁喋喋不休她也不恼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淡淡的扫视着慢慢围拢过来的人群。
人多了,便渐渐有了小骚动。
“桑小姐是谁?宫门里有个宫紫商大小姐,何时多了个姓桑的小姐?”
“是啊听说还住在角宫,角宫不是宫二少爷的居所吗?未曾听说宫二少爷婚娶啊...”
“不过她生的真好看啊,幸好她不是待选的新娘,若我选亲肯定选她!”
“瞎说什么呢,小声些...”
白衣少女看了看院落外面还未拆去的白幡,神色黯然“宫门少主都没了,不知道这个选亲还能不能继续...”
...
人群窸窸窣窣的声音时不时传到桑梓意的耳朵里,她就当作没听见,的确——她性子清冷平日里深居简出,又无名无职自是不会像宫门各个宫的翘楚那样出名,加上老执刃也有意保护她的身份,在宫门外的人几乎很少知道她。
正倚在二楼窗口的上官浅云为衫二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上官浅试探性的开口。
上官浅“这位桑小姐——姐姐可曾听过?”
云为衫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云为衫“没有”
以她的身份,拿到的信息本就少的可怜,她此次的任务目标是成为真正的新娘,更不会去关注一个连姓氏都不是宫门的女子。
上官浅“不是宫门的人,却能被人尊称小姐,姐姐...你不觉着这种人最有意思吗?”
上官浅娇媚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让云为衫看的皱了皱眉。
云为衫“你要查她?”
上官浅“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毕竟...我可喜欢宫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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