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最软和的月长老率先开口。
月长老尚角啊!你怎么…
伯渊血海深仇,无锋之人,全都该死!
花长老那你也不能杀了执刃的贴身绿玉侍啊!
伯渊以下犯上不该杀?看来宫家的规矩,已经不是规矩了,连个绿玉侍都能违背!
花长老这…那远徵殴打执刃,又怎么说?
伯渊长嫂如母,宫子羽先不敬,作为兄长,我理应训诫。即便手段过了,也是爱之深,责之切。
伯渊而后,宫子羽不服管教,对血亲拔刀,远徵弟弟这才出手,兄弟间切磋而已。至于执刃…他三域试炼过了吗?
三位长老互相看了几眼,纷纷偃旗息鼓。
他们偏袒宫子羽太多次,不能在伯渊正在气头上的时候火上浇油,否则,兄弟阋墙,宫门就完了!
哪怕再偏爱宫子羽,他们也明白,宫门,如今全靠伯渊兄弟撑着。
偏心可以,毕竟五根手指还有长有短呢,但若偏心太过,那就是逼着伯渊兄弟造反!
但宫门执刃…雪长老微微眯起了眼睛。
尚角太过强硬,还是子羽更适合啊!
这样,宫门,才不会只有商角徵羽的声音。
暮野四合,夜凉如水。
伯渊从长老院回来,独自穿过回廊,看到墙角一枝白色杜鹃随风摇曳,散发着朦胧柔软的光晕。
瞧见上官浅的西偏殿亮着灯火,算了算时间,伯渊信步走了过去,推门而入。
屋内,上官浅披着睡袍,正将桌上草药包里的月桂干花摘出来,放到一个装着香油的碗里,她想做月桂精油为伯渊磨墨,红袖添香。
上官浅公子?
看到伯渊,上官浅有些诧异,先是因伯渊无事松了口气,很快又是心下一紧,因为今日,正是她半月之蝇发作的日子!
伯渊走上前握住了上官浅的手,她如玉的小小手掌上带着异样的温度。
伯渊你的手很烫,不像正常人的温度。
上官浅愣了一下,表情微微变了变,又恢复了甜美。
上官浅前几日受了风寒,有些发热。
伯渊发热和中毒,差别很大。
上官浅瞳孔一缩,想要把手抽出来,但伯渊很喜欢逗媳妇玩,就是不松。
半月之蝇的发作突如其来,令人生不如死,腹内灼烧,四肢百骸如同支离破碎,上官浅忍着腹痛,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伯渊抱起了上官浅,上官浅浑身肌肉紧绷,比起疼痛,她更怕眼前之人发现她的身份。
一路走到了正殿,伯渊将媳妇放进了墨池,冰冷的池水缓解了她身体内的灼烧感,待药性褪去,上官浅缩在墨池中,面色发白。
看着装小白兔的媳妇,伯渊怜惜的替她掖了掖汗湿的头发。
伯渊无锋使用的半月之蝇就是宫门专门研制出来的秘药蚀心之月,只是他们不知道,这其实是一味刚猛的补药。
伯渊此药无须解,这便是茗雾姬在宫门安稳二十年的原因。别怕,我给你时间,等你想清楚了,再和我好好聊聊天。
上官浅震惊地看着伯渊,含着泪水的眼睛里满是动容与爱慕。
很好!干得漂亮!!媳妇终于到手了!!!
上官浅回屋后,换了件衣裳,梳妆打扮好自己,暗自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