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了好几天,他们才终于见到稍有人烟的一座村落,入口夹在两山之间,往里成一个包围圈,环抱着张家村。
两人走在路上,过往的行人都朝他们投来了异样的眼光,与这里格格不入,他们这好像并不是很欢迎外来人。江暮迟让纸仆伴作的车夫守着马车,他带着珪初去采买东西。天气逐渐转凉,尤其是晚上更是寒冷,即使在车厢内,珪初也还是能感觉到凉意,情不自禁的朝靠温暖的东西,每天早上都在江暮迟怀里醒过来,这让他实在是有点羞怯,他怎么说也是个大小伙子,每天睡窝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实在是说不过去,还是要再买件床被分开睡。
江暮迟无所谓,就算再多买几床被子,他也是会把人给圈回他怀里的,软香软香的小抱枕他怎么可能放其睡在一旁呢。
在几番波折之下,他们总算是买到了想要的东西,不过时间也晚了,已经到了黄昏半落的时候。这几天终日舟车劳顿,珪初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江暮迟就想着在这落几天脚,等珪初的伤彻底好全了再上路。可这里都是农户压根没有能够提供住宿的地方,最后还是在这个村子边缘处一个跛脚眼盲的老太太愿意收留他们。
王老太哆哆嗦嗦的推开房门,“这里曾是我儿子以前住过的,不过后来他被拉去参军了,就一直空闲了下来,两位若是不嫌弃,你们便住在这吧。”里面虽然说是空窗了很久,但却很干净,可想一直有人整理这间屋子。“老太婆年纪大了,就总想着休息,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可以找我孙子豆生,他去挑水去了,应该不久就快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一个差不多十来岁左右的少年挑着两沉重木桶的水推开门栅栏进来,“奶奶,我回来了。”
看到家里有两陌生人,立马放下桶戒备的挡在奶奶面前,“你们是谁,为何在我家?”
“豆生,这是我的客人,不要没礼貌。”王老太杵了杵木拐,稍带咳嗽和豆生解释,“他们父子两往南去投奔亲戚,路过这装备点路上的东西,不过孩子生病了,暂时走不了,就在我们这借宿几天。”
豆生还是有点不相信,但碍在奶奶的面子上还是同意了两人住下。
晚上风大,豆生听从奶奶的话,给父子两送去了张厚实点的被子,“这是奶奶叫我送过来的,你们好了就赶紧走,我们这不欢迎外人。”
江暮迟接过东西,“会的。”珪初坐在床上,“谢谢”想了想,还是说,“谢谢哥哥。”即使他年纪要比这孩子大,但现在他这特殊情况,还是这样说吧。
对着这么乖小的孩子,豆生硬气不起来,铁着的脸色还是化开,“不用谢,”想到什么,又叮嘱他,“这两天就乖乖呆在这里,不要往外面跑。”
“知道了哥哥,我不会出去的。”可能是怕村里人知道收留了他们,破坏了规矩,才这样嘱咐的,珪初欣然接受。
豆生揉了揉珪初柔顺的头发,满意的走了,真好,他要是也有个弟弟妹妹就好了,只可惜。
等到人出去了,江暮迟带有丝醋意道,“叫别人哥哥叫的那么顺口亲昵,怎么到了我这就是连名带姓的了。”
珪初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索性直接拉被子转身睡觉,劳累了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变小的原因,这副身体很容易累,发困的时间也比原来多许多。
“嘿,小没良心的,是谁一次次把你救于水深火热当中,又是谁一次次不怕麻烦不顾危险的救你,我很难得的,你要好好珍惜我,不要一次次的惹我生气,知道不。”伸出魔掌去捏珪初软乎乎的脸蛋,得手后心满意足的睡下,辗转了几下,觉得不得劲,把人来进怀里,沉沉的睡下去。
珪初挣扎无果,只能任凭他抱着,睡前还在想他一定要努力修行,这人太可怕了,每次都拿这个来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