珪初同以往一样早起在屋后练功,随着温度的逐渐回升,身体也逐渐热了起来,收式准备回屋,就看见一个石子滚落过来,转身探寻来源,听见招呼。
“嘿,我在这儿,你就是豆生哥家收留的外村人?”一个豆大的小孩站在栅栏外,旁边还围着几个跟他差不多高的孩子,昨夜就听他娘说了,豆生哥家里住进去了一对容貌好看的父子,尤其是那个小娃娃长得跟个白豆腐似得,嫩生的哟。他好奇,就招呼着几个伙伴过来看看,现在一看,果然如他阿娘说的一模一样,他真的很好看,圆溜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就像会说话一样。
“你是谁?”声音也好好听,就像他之前抓到过的那只鸟一样,李小根脸红的娇羞,“我,我叫李小根,就住在前面不远处。”看李小根介绍,其他的小伙伴也紧随其后七嘴八舌的自报家门。
看他们一脸憧憬的看向自己,珪初也只好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现在在外人眼里他是江暮迟的儿子,应该得和他姓,“江初。”
几个小娃娃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滔滔不绝,貌似要把他们所见所听一并的都说了出来,才好。珪初也很愿意听,这是他没有接触过的,很有趣。菜地里的萝卜,家养的小狗,这些对他来说是他小时候都没有见过的。能够从他们几人嘴里说出来的,即使没有逻辑,前后顺序不搭,他也如同亲眼见过一样。
春花看着珪初笑都痴了眼,不经意流露出,“江初,你要比以往选中的圣童还要好看千倍万倍。”剩下几人看了眼珪初,连连点头十分赞同这句话。
珪初抓住了至关紧要的字眼,“圣童?这是?”
春花细心的和珪初解释,“我们村子里有个习俗,就是每隔四年就会在村子里挑选最是好看的一个娃娃作为圣童,献给山神做婢仆,而被选中圣童的那家人也会得到山神的奖赏。”
“那你们之后还见过以前的圣童吗,他们还会回来吗?”珪初直觉得不对,献祭这就不像是任何一个神明会做出来的事,以前的那些圣童也怕不是去做了婢仆。
“怎么会,能成为仙使,得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缘分,怎么还会回到这穷苦的村子里呢。”李小根插了一嘴,他做梦也想成为圣童,能够离开这里,去往仙界吃香喝辣,还能长生不老。其他几人跟着附和,有更好的地方去,谁会想不开再回到这个破地方。
珪初不与他们争辩,只是问,“那祭礼在什么时候开始?”
“十二申时,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想着去凑个热闹。”没剩几天了,珪初想着顺便借这势去看看这山神到底是何来头。
回屋的时候,他和江暮迟说了想参加村子祭礼的事,却遭到了反对,他问为什么。
“你既然怀疑他是假冒的山神,但能在这扎根这么久绝对不是个小角色,你不知他根不知他底,一股脑子往前冲,是想去送死是吗,以你的性子,在知道人会受险,你就会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压根不考虑后果,不是每一次你都能这么幸运,还能留一条小命等我去捡。”江暮迟直接点出珪初让他最不喜欢的一点,他这过剩的正义感,每次都奋不顾身的往前冲,但又会留下一身的伤。
“我不是只会往前冲,我这不是来和你商量了吗?”珪初软下语气,他也知道他这点不好,但师傅曾告诉过他,人立命在身,为己立心,即使哪天真的身消,他也不后悔,他就是为了世界上能少一个因为妖魔而死的人,能少一个因妖魔而毁去的家庭。
“你这是和我商量,你这是通知我,即使我不同意,你也会去。”珪初不好意思的笑笑,别过脸,被看出来了。
江暮迟最终和珪初约法三章,“第一,不要随意离开我的视线,第二,在做事之前先和我说一声,第三,”他突然间出手一掌打在珪初心口,“我为你种下了同心锁,你我一体,你死我亡,再你想送死的前提,你再好想想,真的要带着我一起吗?”
珪初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又再看自己的心口存留的阵印,“你疯了!快解开。”抓挠着胸口的肌肤,即使抓红了,也无法阻挡锁种下。
“我不信你,这是我求的保障,我更信我自己。”江暮迟不予分说,既然他不顾阻拦去送死,那就加他一个,他就不信他这小菩萨,会带着他一起死。所以呀,珪初,你可得好好护着你自己,也好好护着我,你手上可是握着他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