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定定地瞧着那只抓他衣角的手,来自于上官浅的欲盖弥彰,总是让他心软的。
宫尚角低声道:“你伤得不轻,需要上药。”
上官浅疲倦的点点头,任由他触碰自己的肩,刺穿肩胛的伤看着吓人,但和在无锋日夜磨人的训练相比,并不算太过严重。
宫尚角为她上好药后,便不肯再开口说什么,上官浅这几日来殚精竭虑,不曾好好的休息过,如今不知怎么的,轻易松懈了神经,在宫尚角的怀中小憩片刻。
等再醒来时,已恍恍惚惚的回了宫门。
或许上官浅自己也没办法说清道明她的真心与意愿,但重要吗......
角宫一如既往的寂寥,刚一回来,便有徵宫医馆的人过来诊治她,全程不言一字,宫尚角在旁看着,仿佛从前剑拔弩张的对峙,理所当然的背叛都未曾发生过。
徵宫医馆的人稍留了一会儿,便退下了,上官浅的外伤在回来时便已处理妥善,再叫医馆的人来,也许是有别的用意。
上官浅拂了拂披在她身上的属于宫尚角的暗金色长衣,眉梢轻颤,声调淡而柔:“我以为......公子会把我重新关进大牢里呢。”
她说得轻描淡写:“毕竟,我差点带走了无量流火。”
“还是把你关在我的身边更为牢靠些,也可让你少费些逃跑的心思,不好吗?”
上官浅话语暧昧的问:“公子这是要一直看守我吗,公子做得到吗?”
宫尚角没有回答,寒光一样的眼因为低垂,懒懒散散的,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角公子真的不......”
上官浅的话戛然而止,面前的人直直起身略有些难以言表地打断她道:“明日我再来,你......不可以出这个房间。”
“......”
——
第二日傍晚,天光暗淡的时候,宫尚角再度来了。
依旧平淡至极,仿佛只是为了遵守昨日说的话才来的。
但他和上官浅挨的很近很近,从前他会这样么,那一瞬间,杀伐果断的宫尚角带着一丝犹豫,但最终仍缓缓抬手撩开一点她的衣衫,似乎想要检查她的伤口。
上官浅清亮的眼睛看着他:“角公子,我很听话哦,没有出房间。”
那伤口一日当然好不了,但不再发炎,宫尚角的手擦过上官浅的侧颈,她不由地一颤,眼中涟漪水光蔓溢,引得宫尚角认真地第一次别过目光。
“不必装了。”宫尚角:“何况无论因为什么,也没有必要了,上官浅。”
“角公子不就喜欢我这般吗?”上官浅道:“如果上官浅不是上官浅,角公子还会喜欢吗?”
宫尚角却说:“我不会喜欢无锋之人。”
“我说过,我并非真心愿为无锋卖命,我不属于无锋,我皆与公子坦诚相待了,只是公子不信罢了。”
“这些仍需一一查证。”
上官浅问:“那公子为何还愿救我?”
“一码归一码,有些情我是承的。”宫尚角:“今日无事,我在这陪你。”
窗门紧闭,任何风都吹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