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童一大早便带着早点来到徵宫医馆看望那日救下的侍卫。
“骆姑娘。”
陪床的那位绿玉侍起身对骆童行礼,他的兄弟还在沉睡。
顺着骆童的目光,绿玉侍开口道:“自那日醒了一刻后他就很嗜睡,断断续续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也不知道何时会睡。”
他语气平静,妥协般叙述。
“抱歉……”
骆童也有些伤感,那日她拼命救下的人就在眼前躺着,安静的睡着,说不定哪刻就没了心跳。
绿玉侍赶忙欠身,“骆姑娘不必感伤,那时能保他一命已是大福,姑娘愿意伸出援手我们感激不尽无以回报,以后愿为姑娘汤赴火海。”
“你这是盼着骆姑娘出事?”
宫远徵踏光而来,一袭黑衣,眉眼间满是戏谑。
“属下不敢。”
绿玉侍低头,安静片刻后见两人气氛微妙,识趣退下。
宫远徵的目光直直落在骆童身上。
只是比起往前,里面多了些探究。
“徵公子?”
骆童出声,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宫远徵眨了下眼,随后拨下她的手开口道。
“那日情况可否详细说说?”
他嘴角微勾,眸子发亮,让人无法拒绝。
骆童想,徵公子不臭脸时格外俊朗,他应该多笑笑。
那日宫远徵从月宫回来后就听说他这新来的姑娘在救人,到医馆时瞧见那侍卫情况多不宜大幅度挪动,便同意他住了下来。
后来下人只给他描述了前半段,这后半段自然也想知晓。
骆童应声,“好。”
时间线被拉回——
一日前。
“水来了!”
骆童已经将那人的剩余衣物敞开,清水擦拭过后,露出了不明显的紫色。
使人快速的陷入昏迷,意识丧失,全身发紫,露出的伤口溃烂迅速,还伴有抽搐流血……
这些症状,只有一种毒才能办到……
!
骆童灵光一闪。
含香!
从徵宫流出的半副方被江湖中人改编后的版本。
她刚刚才在房中瞧过真迹,虽是半副不同,但差别可谓一天一地。
原版即当场死亡,丝毫不给缓冲机会,在身体中呈爆炸性流动,快速蔓延直至各个经脉爆体而亡。
又命,竹响。
“稍等我会,在我出来前用这个药不停地给他敷,可以缓解。”
骆童叫上苏玉,扎进医馆为他熬药。
药物成分不同,骆童需要重新调配解药。
以后回看,她也算是同阎王爷抢过人了。
最后一味药引放入,汤药在她的眼前咕噜冒泡,腾腾热气直冲面部,眼前白茫茫一片。
“苏玉,碗。”
骆童将药盛出,护着出门。
“把他扶起来,喂他。”
“好。”
折腾一番后,总算将药悉数喝下。
骆童探他的脉搏,至少没有消失。
松了口气。
而后的事情,宫远徵都有参与到,他对于那两个侍卫口头训诫了一番。
骆童叙述结束,抬眸看向宫远徵。
如此平和的共处一室真是难见,也能表现出在某些观点上存在一致,以及他们都敬畏生命。
“不得不说,你很有胆识,是我对你存在偏见了。”
哦?
骆童诧异。
宫远徵微微别开脸,“你什么表情……”
“没想到徵公子还会夸人呐。”
“我就是论事罢了。”
“嗯嗯。”
骆童点头,撇嘴,一脸欠揍。
骆童将食盒拿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里面有给病患的清粥和一些给那个绿玉侍的糕点。
一直拎着还怪重嘞。
两人落座。
“我要去准备三域试炼了,这期间你不能跟着我。”
“我去后山时与月长老提及过你,且你能进宫门也是长老院的决策,他对你的印象不错,骆姑娘要不要去月宫?”
“我?”
“可是我没有资格进入。”
骆童叹了口气。
“只要月长老开口,就有办法。”
宫远徵给自己斟了杯茶,轻轻抿着。
骆童顿时来了精神。
要是可以去更为隐秘的月宫,那定是再好不过的。
“我当然愿意!”
“还请徵公子与月长老商议一番。”
宫远徵低笑,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