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宫门外围的一处偏僻硝点,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缓缓驶过。
一路静谧无声,唯有车轮碾过石子发出的细微声响,几不可闻。
帘子上的银制流苏小幅的晃动着,像风雨欲来的前兆,给予局中人某种越来越迫切的预警。
不一会儿,马车停在了满目泥泞的荒地,地上躺着几具无锋尸体。
“角公子,就是这里了。”侍卫反手握着腰间的刀,侧身低头汇报道:“今日拂晓,上官姑娘在这里遭遇了无锋的追杀,根据情报,上官姑娘侥幸逃脱,但也......受了伤。”
里面的人沉默半晌:“她知道的秘密太多,无锋的人不会放过她。”
“这是第几次了?”
宫尚角又问。
侍卫愣了一瞬,答道:“从月初开始,已是第三次了,在我们的硝点附近总能找到关于上官姑娘的痕迹,角公子,我们该如何......”
“你该问她,想我们如何。”宫尚角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意味来,但语调隐约锋利,即便侍卫追随他多年,也极少见他这般。
不遮不掩,竟还马车出行。
角宫上下皆知,那位伪装成新娘潜入宫门的无锋刺客上官浅姑娘,在角公子心里,不言而喻的重要。
只要有上官浅的消息,宫尚角无不寻觅。
宫门难不成是个筛子?侍卫有些崩溃的想。
宫门内一直传言不断,新执刃的夫人曾经也是无锋之人,但云为衫在最后一战中倒戈宫门,而上官浅是由宫尚角亲自放离宫门,将计就计的诱饵,再后来,上官浅却没有回无锋,不知去向。
宫尚角的话,侍卫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于是霎时紧绷地支支吾吾道:“我......不知。”
一声哂笑从马车里传出,侍卫惧意丛生。
宫尚角冷冷地,下达命令道:“既然如此,我为何不如其所愿?通知周围十里之内所有宫门的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上官浅。”
“但,不可伤她。”
“是。”
——
“你能不能保我不死?”
那人说一字一句的告诉她:“我能保你不受苦。”
不受苦......有什么用吗?
那短暂的一问一答再次在心里徘徊,于是反复的扪心自问,美人刺清脆的掉落在地,上官浅捂着左肩的伤,意识竟有些模糊。
她草草掩蔽行踪逃到这里,伤痕累累,快要支撑不住了。
也不知道最后为自己留下的出路能不能派上用场?
上官浅跪地不起吃力的喘息着,原本安静的四周传来了一阵滞缓的脚步声,她抬眼,来人正是宫尚角。
上官浅无声的扯了扯嘴角,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角公子来了......”
宫尚角俯身搂住她,什么话也没有说,直到过了很久,久到上官浅几乎阖眼昏厥,才听见一句飘远的问话:“怎么搞得这般狼狈?”
之后她被抱进了马车里,不知要被带去哪,中途宫尚角似乎要离开,上官浅抓着他的衣角,问:“不陪我了吗?”
“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