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姬发一直躲着殷郊,每每想起前几日狩猎时殷郊对他说的话,他就脸红耳热。
终于,姬发还是被逮住了,殷郊将他抵在墙角,双臂环住他,一脸委屈的质问“你这几日为何躲我?”
“我没有!”
“哪里没有?你不同我睡,跑去别人那里睡,你……你……你有没有良心?”
“啊?”姬发内心大喊冤枉,怎的自己在他口中就像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似的。
见姬发说不出个所以然,殷郊更是激动,伸手将他拉近些,姬发的鼻尖都碰到他冰冷的铠甲。
“你别躲着我,你若不喜欢我,也别躲着我。夜里没你我睡的不安稳,你瞧瞧我都憔悴了。”
说着便拉着姬发的手朝他脸上摸去,姬发被他泼皮无赖般的举动搞得脸红。挣扎半天才把手抽回来。
“我……我没有……”姬发磕磕巴巴还没说完,便听见营中传出号声。两人来不及反应便双双奔回营中。
殷寿站在高台之上,“大商勇士们,你们冲锋陷阵的时候到了。”
“冀州苏氏,狼子野心,意图谋反,今日我便带你们踏平冀州城。”
“冀州!”姬发看向站在另一梯队里的苏全孝,“他的父亲造反了,那按质子旅的军令,那苏全孝岂不是也……”
苏全孝此时脚底生寒,六神无主“父亲,不要他了吗?”他感觉出殷寿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火一样灼烧着他,他却不敢抬头直视殷寿的目光。
一时间,质子旅气氛陡然低沉,人人心里都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军令如山,众人来不及准备,便动身出发。
大军不日便开拔赶往冀州,一路上苏全孝一言不发,魂不守舍。再次停顿修整时,姬发上前将水袋递予她。
“大军开拔至此你滴水未进,这样撑不到冀州的。”
苏全孝看着姬发愣了好半晌,才木讷的接过水袋,猛灌了几口后长舒一口气。姬发坐到他身旁,将脚边的柴往火堆里攒了攒,火焰跳的更欢些。
“八年了,没想到再回家时却是这种场景。”
苏全孝声音落寞,姬发也不知如何开口,身前的火焰仿佛怎么也融不开心里的冷。
“我来时就知道,我回不去的,哥哥打小便比我聪慧,又是嫡子,他留在父亲身边是应该的。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父亲会放弃我。”
苏全孝将头埋进臂弯里,声音哽咽,姬发将披风盖在他身上,便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帐篷,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姬发也走过去躺倒床上。
“你干嘛去了?”殷郊翻身过来看着姬发问“你的披风呢?”
“给苏全孝了。”
“哦,没事,我那有更好的,待会拿过来给你,里面加了羊皮,冀州天冷,御寒最好不过了。”殷郊眼神明亮。
“好!”姬发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你怎么了?”殷郊问。
“没什么,就想苏全孝……”
殷郊也不说话了,两人就这样躺着,躺了半天,殷郊终究憋不住了,翻身将姬发压在身下。
“冀州反叛,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但眼下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冀州苦寒,苏护善战,肯定是场硬仗要打,你眼下要想的,是如何活命才对。”殷郊眼睛明亮而坚定 ,姬发呆愣的看着他的眼睛,殷郊抱住他的头吻了吻他的眉心“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护好你。”
姬发内心感动,伸手环住殷郊的腰身,将头埋在他胸口上。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喜欢我的,既然如此,那到了战场你可得跟紧我,我可不想打完仗就守寡。”
砰——
殷郊站在门外,还未反应过来。
“他这是被赶出来了?”殷郊心想“果然,姬发定是害羞了,我真是魅力无穷啊!”
说完便朝着帘内的姬发小声喊“你莫要害羞,赶明我再来寻你,给你送羊皮披风。”说完便哼着不知名的调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