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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唤羽被救出暗室时内力尽失受尽折磨,长老们询问是何人将他囚禁于暗室之内,他竟指认是雾姬所为。
而雾姬,正是在宫门中潜伏二十余年的无锋刺客—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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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雀收到雾姬遇袭的消息,连披风都没来得及披,提起裙摆就往羽宫跑。
雾姬卧房外有很多侍卫把守并拒绝任何人探视,最后还是她拿出羽宫令牌,侍卫们犹豫再三后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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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宝雀进屋大步跑到床榻边‘扑通’一声跪下,紧紧握住了雾姬的手。“娘,我来了。”
雾姬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胸口的起伏微乎其微,肉眼难辨。她脖颈处有着几道青紫掐痕,还隐隐泛着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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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雀握住雾姬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雾姬的手冰凉,她怎么也捂不热。
“嗬…嗬…”雾姬见到她,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眼突然迸发出光亮,平静的胸脯开始剧烈起伏,大张着口,声音嘶哑,想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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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慢慢来。”她慌忙轻抚雾姬的心口给她顺着气,忍不住落下泪来,又赶紧抬手将泪抹去。
雾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宝雀光凭她脖颈处的伤就知道她是受伤太重导致声带受损,没办法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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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雀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顺着脸颊滴落。
雾姬见她哭,挣扎着想抬手给她擦拭,努力了半天却白费功夫。“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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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雾姬是不想她哭,于是用手背抹去泪水,勉强扯起嘴角,漏出一个牵强的笑。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宫子羽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却有些不敢靠近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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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他踌躇着不敢走过来,宝雀扭过头,顶着一张哭得泛红的双眸看向他。“子羽哥哥,你来了。”
“宝雀,夫人她…”宫子羽咬着唇,不忍将自己刚得知的消息告诉她。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你与我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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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雀不知道他为何要叫自己离开,又舍不得床上的雾姬,于是有些犹豫。“娘,我…”
雾姬说不了话,紧紧握着宝雀的手,她眼窝处慢慢涌出两汪血泪,还拼命摇着头,血泪淌进长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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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医师!”宝雀见此场景立刻转头惊叫,门外等待的医师听到召唤立刻跑进屋里,熟练地给雾姬喂药。
雾姬情绪极不稳定,医师们给她喂了安神药后才渐渐安静下来,闭上眼陷入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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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雀在地上跪得腿麻,站起来时有些趔趄,宫子羽忙伸过手去挽住她的手臂稳住她的身体。
他搀扶着她走出卧房,停在院中。宝雀扶着宫子羽的手臂,等腿部的麻木感消失后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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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羽哥哥,你想对我说什么?”宝雀脸上还有泪痕,此时被屋外寒冷的空气吹拂,让她感到刺痛。
“我刚从大哥那里回来,他内力尽失,但所幸并无性命之忧。”宫子羽顿了顿,接着道:“只是大哥指认,雾姬夫人是无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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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姬夫人是无锋。这轻飘飘一句话在宝雀耳中却恍若炸雷,让她近乎耳鸣。“你说…什么?”
她一时间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头脑一阵发晕。她趔趄了几步,身体失了力,不由自主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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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彻底陷入黑暗前,只听见宫子羽的惊叫声和远处隐约跑来的一个人影。
宫子羽离她很近,动作迅速地拉住她的手将她扶住。那个快步走进羽宫的人影看见他的动作,动作立刻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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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宫远徵大步跑过来,将晕过去的女子接到自己怀里,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
十八岁的少年已经有了成年人的体型,力气很大。女子就像没有重量似的,飘轻地被他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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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徵弟弟,照顾好她。”宫子羽知道这个消息很难让宝雀接受,于是嘱咐他道。
“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嘱咐。”宫远徵斜瞅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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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抱着宝雀回到角宫,宫尚角还没回来。他将女子小心放到正屋床上,又赶紧去了药房做了一碗药汤。
等他端着冒着热气的药汤走出药房,正好与走进院中的宫尚角碰了个照面。“哥,你回来了。”
…
“远徵,你端着药做什么,宝雀怎么了?”宫尚角走近,他垂下眼看了看宫远徵手里的药碗。
“嫂子晕过去了,我煮些药给她喝。”他将碗往前递了递,宫尚角皱眉,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晕过去,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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