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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雾姬夫人询问线索的事交给宝雀,她没有耽搁,第二日就前往了羽宫。宫子羽不在,他已经前往了后山。
云为衫将寒毒给了宫子羽,他刚开始还想拒绝,但云为衫说是拜托宝雀弄来的,若是不信可以去问。
一听是宝雀弄来的,他这才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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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雀进了雾姬的房间,雾姬正坐在桌边喝茶,听见脚步声后抬起头,看到她后眼前一亮。“阿宝,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娘,我着急来见你,就忘记了。”她走过去挽住雾姬的手边,脸颊亲昵地蹭蹭她的手臂。“娘不会怪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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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娘怎么会怪你。”雾姬嗔怪,抬起手指轻戳了一下宝雀的额头。“今日你来,怕不是来找娘叙旧的罢。”
“您怎么什么都知道,一点都瞒不住。”她爽快承认,噘着嘴,有种目的被揭穿的小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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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知道,你来,是为了兰夫人的医案罢。”雾姬笑道。“宫尚角和宫远徵不自己来,怎么叫你过来。”
“我自己提议的,怕您不告诉他们。”宝雀吐舌,雾姬看着她,满眼慈爱。“你猜对了,若他们来,我定是要坑他们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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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来问了,娘自然要告诉你实话。”雾姬起身,招呼宝雀跟着她走。
二人来到里间,雾姬停在博古架面前,她略俯下身,从一个大花瓶中取出一本被锦缎仔细包好的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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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姬带着宝雀回到桌边,将锦缎解开,露出了里面书籍的真容。‘姑苏杨氏’,四个大字写在封面左侧,下方还画着一株兰草。
“当年泠夫人与兰夫人差不多时日怀孕,医馆为了区分,便在泠夫人医案左侧画了花,兰夫人医案上画了兰草。”雾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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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雀回想起宫远徵带回角宫的那本医案,封面上确实画了一朵花,随即又有所疑问。“娘,那为何兰夫人的医案在您这里?”
“这医案,是老执刃交给我的。”雾姬抚摸着那株兰草,眸中带着怀念。“它在我这里放了近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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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雀小心翼翼地接过医案翻开,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宫子羽确实是早产,也正因此才从小体弱多病。
“有医案为证,为何宫门中还会流传兰夫人的传言?”她质疑,雾姬的表情在一瞬间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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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愤怒,几种情绪在雾姬脸上交织,又归于平淡,最后全部化为一声叹息。“阿宝,你不懂。”
她不懂?她什么都懂,宝雀垂下眼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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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夫人如同一只囚鸟,被困在这华丽‘金笼’中,永远失去了自由。老执刃豢养她,想‘驯服’她。
他以为只要给她优渥的生活,让她不愁吃穿,养尊处优便是爱。可他错了,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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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夫人与她不一样,她三岁后就身处宫门之中,从小就在四角天空下生活,没体会过外面的自由,自然也不会那么向往外界。
但兰夫人有着体会过自由的灵魂,不甘心被困在笼中,就只能因失去自由而郁郁寡欢,最后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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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所以我为你感到高兴。”雾姬握住宝雀的手,感叹道。“我原担心你与宫尚角成婚后,你会很辛苦。”
“不过幸好,你没有走上夫人的路。”宝雀也是兰夫人留下的孩子,她由衷希望宝雀能过上好日子,也算圆了兰夫人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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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雀笑,用力反握住雾姬的手,向她保证道。“娘,我一定会好好的,我还要陪您好久呢。”
“好,娘信阿宝。”雾姬笑,将医案拿回来包好。“你回去告诉宫尚角他们这件事罢,明日,我会在执刃大殿上将它交给长老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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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雀离开羽宫后,云为衫的身影出现在雾姬屋外。她敲门走进去,雾姬以为是宝雀,抬头却见了云为衫。“云姑娘,来找我有何事?”
“夫人,我听到您方才与宝雀夫人说……”云为衫的话还未说完,雾姬便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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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钳制住云为衫的喉咙,稍稍一用力就能扎进喉管。“你偷听我们谈话。”
“不,不是的,夫人。”云为衫握住雾姬的手腕,嘶哑着声音解释。“不是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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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为衫快要窒息,心中惊骇异常。雾姬夫人使的招式竟然来自于无锋?!
她就是无锋二十年前进入宫门的刺客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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