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女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了。“夫人,徵公子不在徵宫。”
“不在徵宫?”宝雀一惊,想到今夜是新娘们入宫门,他怕是去那边掺和了。
…
“照看好阿蝉与云奴,我去去就回!”她将怀中的毓角交到侍女怀里,连披风都忘了披,随手拎起一盏灯笼快步往女客院落赶去。
到了目的地,嬷嬷却说新娘们并未来这里。她又去了宫家大门,侍卫们说新娘们已被关进地牢。
…
时间往前推两刻钟,地牢内。新娘们被关在阴湿寒冷的牢房中,抓着牢门对外愤愤不平地呼喊。
“宫门竟如此对待新娘!”新娘脸色发白对外喊道,可无人回应。
…
在所有新娘中,只有一个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她默不作声靠在墙上,饶有趣味地看着其他人。脸上没有丝毫紧张。
“这位姑娘,你不紧张么?”一个新娘靠近她,小声问道。
…
“紧张?”她摇头,抬手摸摸自己手指上鲜红的蔻丹。“又不会杀了我们,有什么好紧张的。”
毕竟她又不是无锋,也知道自己不会受到伤害,根本不必害怕。
…
“…我叫姜离离,你叫什么?”姜姑娘的话前半部分她未听清,只听到最后两句,便回神来回答她。
“姜姑娘,我名赵芙。兰溪镇人,现居旧尘山谷。”赵芙笑答。她一说自己的姓氏,别的新娘便知道她为何如此自信了。
…
赵家可是宫门最大的合作对象,与宫门交往甚密,几年前还举家迁到旧尘山谷居住,如今竟也送了女儿过来。
新娘中,有三人盯着赵芙,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
不多时,地牢外传来脚步声,一个身着黑金服饰的青年走进来,将她们从牢房中放出,说要放她们离开宫门。
新娘们跟在他身后走出地牢,赵芙边走边沉思,不会连敌人内部都没进去,她就要出去了罢?
…
时间回到现在,宝雀杵在原地。执刃竟将新娘们关进地牢了,莫不是想采用宫远徵的方法?不不不,应该不是。
宝雀胡思乱想,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之际,她看见一个人,立刻十分惊喜。“金柏大哥!”
…
男人正持刀往一个方向走,听见她声音后回头,抱拳行礼。“宝雀夫人安。”
她快步走过去,金柏见她有些气喘便问为何如此。她说了自己的担忧,金柏一皱眉。
…
“我今夜巡逻,隐约看见羽公子带着金繁哥,似是往地牢那边去了。”他回忆道。
“坏了,子羽哥哥定是想偷放新娘们出来。”宝雀急得不行,执刃如此做显然是有计划的,他横插一脚岂不是坏了事?
…
“别急,我带你过去。”金柏见她着急,立刻带她前往地牢,却发现地牢已没了新娘们的身影。
“他带着新娘能从哪里出去……”宝雀握紧双手,闭着眼努力回忆。忽的她突然想起以前,宫子羽曾带她去过一个地方。
…
“我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我得去找他们。”宝雀急匆匆出了地牢拜别金柏,往一处隐秘的密道而去。
以前宫子羽喜欢偷跑出宫门,就是从密道离开的。他还带着她去过哪里,只是并未带她出去过。
…
宝雀提着裙摆快步赶往目的地时,正好看见宫远徵站在屋顶上。宫子羽站在地面上,新娘们分散开,紧张地看着二人。
远处传来一道脚步声,一个身着深蓝色大袖长衣的美艳女子提着一盏灯笼快步走过来。
…
她纤细素白的手握着灯笼杆,朦胧的灯光落在她衣裙上。衣袂随着她的动作翻飞,如同蝴蝶一般。
宫子羽一见她有些惊喜,下一秒转变为担忧,应了上去。“宝雀,此处危险,你怎的追来了。”
…
“子,子羽哥哥,我知道你带着新娘来这里,便追来了。”女子微喘着气,抬头看向宫子羽,又转头看向宫远徵。
她就说这孩子一定在这里,幸好她来得及时,否则怕不是又要打起来。
…
在她心里,宫远徵虽然只比她小几个月,但终究是未满二十,还是个小孩子,却偏偏总是喜欢掺和进这种危险事件里。
宫尚角心中最重要的就是他,如今宫尚角出门在外,她得把宫远徵看住了别让他受伤,要不然如何与宫尚角交代。
…
正抱着双臂站在屋顶上的宫远徵见地上衣着单薄的女子,收住了脸上的笑容,双眉皱起。
“远徵,别站在那里。危险,快些下来罢。”等喘匀了气,宝雀抚着心口抬头看向他,语气满是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