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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并未反对,并且对此感到有些喜悦。他相信宝雀,所以就算她不将此事告诉他,他也不会怎样。
毕竟最知道她与宫子羽之间完全清白的人,只有他。但她愿意主动将这件事告知与他,这让他有些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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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宫尚角嘴角挂着笑,宝雀有些不明所以。
“没事,你好生休息。”男人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将她身上滑落的被子盖回原处。
他起身,又嘱咐侍女仔细照顾她,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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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宝雀出了月子,她的地位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从原先的‘妾’,被正式扶正为‘妻’。
为何说细微,因为原本宫尚角给她的就是‘妻’的待遇,如今只是将这个身份坐实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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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子羽总是通过宫门暗道跑出去玩,总会带回来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包括一些话本。
她曾与宫紫商一起偷看过,得知了外界的妾室过得如何凄惨,一辈子都要夹着尾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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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而也知道若是她在外界,就算生了孩子,这辈子也不会有扶正的可能,她的孩子也会被叫做庶子庶女。
所幸宫门看重子嗣,只关心女子身体是否健康,能否带来后代。毕竟都快绝后了,还考虑什么嫡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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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一年多恍然而过,转眼到了又一年的新年。宫门办了家宴,让整日肃静的宫家有了些热闹氛围。
作为宫家新一代的后代,一岁的毓角和晟角也由父母带着参加了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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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被宫尚角抱着,男孩在宝雀怀里。兄妹俩长得粉雕玉琢,穿着红底绣金线的衣物,圈口围着雪白绒毛。
这衣服都是宝雀亲手做的,费了她不少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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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晟角咿咿呀呀,含糊不清地叫着宝雀,张开小手摸她的脸。“饿。”
“云奴乖,娘给你喂鸡蛋糕。”晟角坐在她怀里,她一手端着一个白玉小碗,一手拿着小勺给他喂鸡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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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宫尚角怀里的毓角见哥哥吃好吃的,‘啊啊’叫着,张开手也要去宝雀那里。
“阿蝉乖,爹这儿也有。”宫尚角的衣袍被女儿的鞋子踩得有些灰,他却毫不在意,而是端起桌上的小碗喂她鸡蛋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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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阶上的执刃与长老们见到这一幕,相互对视一眼,脸上皆挂着欣慰的笑。谁能想到,宫尚角竟是宫门中第一个有孩子的人。
如今宫唤羽比宫尚角还大几个月,却还未成家,如今是时候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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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年夜饭结束,长老们宣布了一件事:宫门要未少主宫唤羽举办选妻大典。
这大典二十几年前举行过一次,是为了给执刃选妻。兰夫人便是那时候被执刃选中,留在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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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与宫尚角有些关系,角宫处理对外事务,他作为角宫宫主,需要将这消息传递到外界。
这消息一出,在江湖上引起一片风浪。众多家族都想把女儿送进来,好攀上宫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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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宫门收到暗信,说此次新娘入宫门,无锋会派刺客混入其中。
角宫书房,是宫尚角议事的地方。此时三人坐在书桌边,看着桌上那封暗信,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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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干脆等那无锋混进来,就把所有新娘关进地牢,严刑拷打一番。”宫远徵提议道。
“不可,一是会打草惊蛇,二是会损害我宫门名声。”宫尚角否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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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可否听妾身一言?”宝雀坐在宫尚角身边,捏着墨条给他磨墨。
“讲。”宫尚角颔首,宝雀放下墨条,神色认真。“妾身认为,无锋刺客应该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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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锋与宫门斗争多年,定不会放弃这次选妻的好机会,怎可能只派一个刺客呢。”
“或许他们正是想用这假消息来模糊视线,实际刺客只会更多。”她抬起手指,轻敲信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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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如此说,还不如都杀了。”一旁宫远徵听宝雀如此说,皱着眉一脸烦躁。
“他们既然敢进,那也要有命出。”宫尚角将密信合上,丢进桌边的小火盆中,将其燃烧殆尽。
“此事我会向执刃与长老们禀报,一切便静待选妻大典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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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夜晚,新娘们如期乘船来到宫门前。宫尚角此时身有要事,并不在宫门中。
宝雀作为角宫夫人,原是承担着迎接新娘们去女客院落的任务。但执刃却突然告诉她不用去迎接了,他们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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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雀知道执刃要有别的动作,便顺从接受,乖乖与两个孩子待在角宫。她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宫远徵来。
按理说宫远徵是要来角宫找她的,此时却并不见他人影。“去瞧瞧徵公子到哪儿了?”她吩咐侍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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