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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雀苏醒,宫尚角将医师请了过来为她诊脉。医师把脉后告诉二人毒药已解,但残留毒素还需慢慢清除。
她这才得知这毒药的奇特,也不怪她配不出解药,因为它其实也不需要解药。
那为何要给宫尚角下这种毒药呢,毒药到后期会转化为情毒,对方是以为宫尚角会守身如玉,不找女子来解毒么?
又或许其实目标不是宫尚角,而是她?有人想用这种方式毁了她清白,以为她会自裁守节?
嗤,那她偏不如对方所愿。
医师看诊结束离开,留下宫尚角与宝雀二人。玉牌托在他手心中,宝雀坐在床榻里侧,双手抱膝,小巧的下巴搁在膝盖上。 浓密乌黑的长发将她整个人包裹住,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她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该如何走下一步路…
宫尚角探过手将红绳挂回她脖子上,犹豫半晌后大手落在她腮边,将碎发挽到耳后。“宝雀姑娘,回宫门后,我会娶你为妻。”
“……”她抬头,眸中惊诧,又带着些惶恐。“公子不必如此,您救奴婢一命,奴婢不能污了公子名誉。”
污他名誉?她怎会这样想,莫不是还惦记着宫子羽?宫尚角的眉皱起,冷峻的脸更显得严肃。
见他如此,宝雀缩了缩脖子,紧抿着唇不说话。
“你别怕。”见她有些怕,他放缓了语气。“你替我挡了毒,是我该补偿你。关于婚事,我会处理。”
男人的语气虽温和却不容置疑,宝雀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
怎么可能,长老们连宫子羽要娶她这件事都不同意,又怎会同意宫门最优秀的角公子娶她呢。
她并不相信这件事,暗自想好退路。
宫尚角帮她解毒一事已成定局,也瞒不住他人。若是此事不成,她回宫门后便自请从此常住后山,永不复出。
若是能成…她要为自己争一个好前程。
此时屋外敲门,侍卫禀报,赵老爷亲自上门拜访。宝雀听闻抬头,心中暗自奇怪。
赵老爷给宫尚角下毒,还敢找上门来,不怕宫尚角砍了他么?
宫尚角听闻起身,让她先好生休息,自己跟着侍卫转身离开。宝雀在床上休息片刻,下床坐在小桌边,给自己煮了壶热茶。
半晌,房门被敲响,她走过去开门,宫尚角站在门口。她侧开身请他进来,随后关好门。
二人坐在桌边,宝雀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见宫尚角面色无异,便大着胆子询问。“角公子,赵老爷来找您做什么?”
“赵家要搬走了,搬到旧尘山谷。”宫尚角拿起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与我们一起走。”
搬到旧尘山谷?宝雀哑然,有些不明所以。宫尚角笑道:“你以为那赵家小姐将此事告知与你,是谁指使的?”
“赵老爷并未背叛宫门,传出这个消息只是为了吸引我们过来,帮助他们脱离困境。”
“只是无锋近年来着实猖狂,手竟已伸到兰溪镇。”宫尚角拧眉,嘴唇紧绷成一条直线。
“下午我们便启程,尽快赶回宫门。”他将茶一饮而尽,宝雀俯首应下。
下午,宝雀收拾好自己的物品离开房间,看见据点内停着赵家的很多马车。
其中一辆马车的轿帘掀开,里面的人正往外找着什么。一见宝雀,那人立刻扬手招呼她。“这边!”
那人正是赵小姐,宝雀便快步走过去。赵小姐的侍女将她抚上马车,两个姑娘坐在一起。
姑娘之间总是有很多话题,一路上聊了许久。在快要离开兰溪县时,宝雀并没有忘记要带礼物回去这件事,买了许多东西带回去。
返程的时间十分顺利,六日左右到达旧尘山谷。赵家在山谷买房置地,重新做起生意,十分红火。
宫尚角带着宝雀回到宫门,宫远徵早早就等在那里,外加上一个翘首以盼的宫子羽。
“宝雀!你,你还…好么?”宝雀下了马车,宫子羽兴冲冲走过来,有瞧见对方面色有色苍白,声音便小了下去。
“羽公子,奴婢无事。”宝雀行礼,嘴角扯起微笑。她不知该如何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告诉他,若他知道……
宝雀眼前仿佛浮现出宫子羽眼泪汪汪看着她的面容,她心下一阵忧虑。
一行人到了执刃大殿,宝雀跟在宫尚角身后一起进去,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如实以告。
她替宫尚角挡了毒酒,立了功,长老们十分欣慰。又看见她面色不太好,便准许她先回后山请月公子再诊治一番。
她请两个侍卫抬着自己买的礼物回到后山月宫,云雀雀跃着扑进她怀里。“宝雀姐姐!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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