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跑回家后，我进了家门。

叶清看见我气喘吁吁跑回来，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怎么跑这么快？快来休息会。”

我有些激动，推开他，“不了。”

“怎么了？不开心吗？”叶清见到我的异样，有点奇怪。

我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推开他，“别碰我。”

“明洲？”他喊我。

“也不要叫我名字。”我冷笑道，“为什么骗我？”

薯片见到我的异常，在阳台上狂吠不止。

叶清回头盯了它一眼，薯片乖乖地坐着闭上了嘴。

“明洲，你在说什么？”叶清语气有些着急。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杀人很好玩是吗？”我抬起头瞪着他。

“看来，还是没瞒得过你。”叶清苦笑，“是我杀的。那几个女孩。”

“为什么？”

“有些事情……”他的话还没说完，我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按下报警电话，叶清抓住我的手，把我按在背后的墙上，用力扳过我的手夺下手机，狠狠地砸在我身后的墙上。

我见状要往门口跑，却被他拉回来死死搂在怀里。

“放开！”我大喊，想要挣脱开他，他的力气很大，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明洲，冷静一下好吗？”他还是很温柔地安抚这我的情绪。

“不要！走开！”我终于挣脱开他，反手狠狠打在他的脸上，他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

他还是无奈地笑笑，“明洲，对不起。”

我这才发现刚才那一下没掌握好轻重，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肯定很疼。

我没控制住情绪，扑在他怀里小声哭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

叶清似乎丝毫不在乎我对他做了什么，让我靠在他的脖颈间，一遍遍摸着我的头安抚我，“不难过了……明洲，不要哭啊。”

“我还是想问你。”我说，“你为什么要杀人？”

“抱歉，明洲。”

“如果没办法阻止恶人为非作歹，那么就以更残暴更痛苦的方式去掩埋他们。”

“我懂了。”我说。“可是真的值得这样吗？”

叶清:“恶人心作祟时，可不会想这值得吗。”

“是这样没错。”我回答。“但是这也不至于杀人。”

叶清:“不，你根本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粗俗一点来说，你杀的是恶人。”

“对，我是这个意思。”

“可是这世界上心灵丑陋的恶人遍天下都是。你能做到每个都杀过去吗？再怎么说，你也不能杀人。恶人自会受到社会与国家的制裁。”我让他放开我，淡淡道。

他沉默半晌，“明洲，你真的不明白吗？”

“我明白。我比谁谁都明白。我理解你，我真的理解你。”我失望地盯着他，“你现在的意思就是，因为你想要铲除这些社会恶人，你就要去杀人吗？你在装什么大义凛然？”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不该你管的事，你为什么要管？还要做这么恶劣的事？”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我知道你听了我的话可能会感到不解和难过。但这就是我认为道理。”

我从房间里拿出一些钱放进包里，背上包，“我可以给你一些时间想一下。是继续踏入深渊，还是向未来看。”

我想走出门。

“你去哪？”一直沉默着的叶清抓住我的手。我推开他的手，“买手机。还有，今晚我不回来了。”

“我家不止这里一套房。”我看着他着急的样子，解释道。

“今晚，你可以好好想想。你放心，我不会报警的。当然，如果你想回自己家，我也不会介意。我知道你那几辆豪车停在我家的地下车库里，你自己开车应该很方便。”

我离开家。叶清并没有挽留我。这样也好。

“明洲，明洲！”叶清居然追了出来，在我后面喊我的名字。

我见到他，反而有些生气。我赌气往马路另外一边跑去，“你来干嘛？你走！”我加快了速度往前跑，叶清在后面追着我。

马路左边突然窜出来一辆闯红灯的车，我想竭力避开。

晚了。车迎面撞在我身上。

意识模糊间，我只听见叶清着急地喊我的名字，还有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还有嘈杂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