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浑身僵硬得不知动作，依旧保持着抱着付瑞的姿势，目光呆滞了许久。
这还是他第一次……
不，恍惚中好像这不是第一次。
那段他二十岁生辰喝醉酒，抱着一大堆银钱去付瑞家，企图把钱砸付瑞身上羞辱他的记忆，突然就像碎片一样拼凑到他脑海里。
当时——
他翻围墙进了付瑞家，看到付瑞在跟一个陌生男人待在树下品酒赏月。
树上的剑痕，不是他跟付瑞打架留下的，而是他把剑朝那陌生男人刺出去，然后被付瑞挡开才划到树上的。
“生什么气啊，你是才成年，我本来就是成年人，有一两个朋友一同喝酒赏月有什么问题吗？”
付瑞的这话直接刺激得他怒火攻心，加上喝醉了酒，下手没轻没重，他把付瑞按倒在地。
他俩在地上扭打，滚了一圈，付瑞脑袋磕到石头上，破了皮。
“臭小子……让你三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付瑞的武功确实很强，平时打架五五开，那都是逗着他玩。
付瑞一脚蹬开他之后，就一只手把他按在了树上。
“你发什么疯啊？”付瑞质问他一句，似乎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又说：“喝醉了？”
之后他就看到付瑞笑了。
在月光下，那笑容比当时的月色好看。
他记不起来当时的自己在想什么，但他记得，之后就是他把付瑞拉进怀里搂着，侧头强吻了付瑞。
强吻的那个人，是他，不是付瑞。
但那之后的记忆就没了，他脖子上一阵疼，意识开始模糊。
失去意识前，他好像听到付瑞那模糊的声音说：“还是改天等你清醒的时候，我先开口吧，你小子要不是喝醉了胆肥，今晚怕不是要拿那包银子砸死我。”
想起文潇说，他是被付瑞背着送回来的。
文潇还说，付瑞是笑着把他送回来的。
可他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原来好久之前，他们差点就可以两情相悦了。
“发什么愣呢？撒手。”付瑞突然开口。
卓翼宸才怔愣地松开付瑞，似乎还没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动作有些迟缓。
付瑞把卓翼宸推开，顶着文潇那带笑的目光，有气无力地把这诡异暧昧的氛围打破，强行把话题扯回来：“是……是老了十岁左右吧。”
“所以这是她的记忆没错了。”赵远舟恍然笑道。
耳边紧随而来的就是一段声音，一段空灵、带着虔诚的女孩声音：“请求保佑我容颜永驻，让我能够留在舞台上跳舞。”
听了这段凭空出现的声音。
文潇才恍然道：“所以乘黄，是跟别人说，他可以实现别人的愿望，然后只要得到一句‘我愿意’，他就顺理成章地把人做成木偶。”
“大概是这个意思。”赵远舟点点头，不愧是小队里的头脑担当。
付瑞问：“那，乘黄不在这，总不会躲在某个人的记忆里吧？”
被他这么一提醒，他们也想起来这么一个十几万年的大妖，要真打起来，就是赵远舟也不会是对手，怎么会躲？
卓翼宸收拾了情绪，皱眉反应过来：“在裴大人和白玖那，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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