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宿舍,付瑞才想起来黑大衣还挂在自己身上。
那郑北岂不是冻着回去?
但现在再追出去也来不及了,人家应该打车回去了。
室友们都没回来住,在外面打算玩通宵。
付瑞自己在宿舍,洗了澡爬上床躺着,辗转反侧。
睡不着。
侧头往底下凳子上看,他凳子上还搭着一件郑北的黑大衣。
宿舍里很安静,只有外面走廊的灯光照进来一点暗黄的光,那光被门窗切成片,恰好就贴在那件黑大衣上。
付瑞在床上翻来覆去抓心挠肺地隐忍了半分钟,手指往空中一点,用灵力勾起那件黑大衣。
黑大衣凭空飘起来,落在床上的付瑞身上。
付瑞捏着大衣的衣领侧身躺着,把大衣搂在怀里,不自觉用鼻尖轻嗅,指尖一点点用力,黑暗中喘息声变得压抑克制。
好似不够满足,他腾出捏着大衣的手去勾手机,给郑北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郑北刚到家准备洗澡。
本来把手机放客厅,想了想临走时付瑞的话,他又把手机带上去洗澡。
没想到刚进来脱了衣服,放盆子里的手机就响了,刚一接通,他就听到对面紊乱呼吸中带着嘶哑的声音喊:“哥。”
郑北听了小半辈子的哥,头一回被这一个音,搞心慌意乱。
“怎么?”
“到家要给我电话报平安。”
付瑞声音很哑,却让郑北听得很燥,他喉结上下滑了个回合,低声问:“我忘了,下次注意,你睡了?”
“嗯,想睡,但睡不着。”
“那我、那我……”郑北头一回后悔自己这方面的经验不多,真不知该怎么接这话。
对付南方小伙子又不能太糙,之前说他两句都委屈得要哭。
郑北那并不复杂的脑回路迅速转动——他喜欢我,今晚才刚分开,才刚说了不许拒接电话,现在就打来了。
付瑞想我了。郑北得出结论。
“想我了?”郑北试着问。
“嗯,在想怎么欺负你。”
“……”欺负?
“哥。”付瑞又喊。
郑北还没从“欺负”这次中了解过来什么,就听到电话里有窸窸窣窣布料的声音,“瑞儿?”
电话那头没回应,依旧有布料摩擦的声音,但付瑞的呼吸也变得更加清晰,又闷又沉重。
许久后郑北又听到长出一口气,带着黏连暧昧的嗓音喊他:
“北哥。”
郑北心口砰砰直跳,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问:“瑞儿,你在干嘛?”
电话那头声音变得轻松、意犹未尽,“我在,抱着你衣服睡觉呢。”
“!!”
付瑞说完就睡着了。
郑北听着平缓的呼吸声,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气血汹涌的身体。
才后知后觉付瑞说的“欺负”是什么意思。
这下谁还睡得着?
“瑞儿?”
电话那头没回应。
郑北认命地忍着心底的燥意,沉默良久还是听着对面的呼吸声********
足足挂了半个多钟的电话后,郑北才开始匆匆去洗澡。
郑北气急败坏似的把电话给挂了。
电话那头,装睡的付瑞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乐疯了,这才心满意足倒头睡觉。
“还挺持久。”付瑞闭着眼睛嘴角都是上扬的,“今晚会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