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很快的传到了整个村子,又很快的传到了老婆子的耳里,她很气愤,很想找到始作俑者,但村子里都在传,她又能找到谁呢,而且乔娇确实是未婚先孕,但也是已经准备结婚的时候,才有的,但村子里的人都思想封建,觉得女人没结婚前怀孕就是坏女人。老婆子也没办法,就守着这个他老伴留给他的房子,不让白家帮他一点。第一如果她让白家帮忙了,村子里传的更凶,第二这个房子有很多值得怀念的东西,如果装修了,很多东西都会变,她想要守住那一点一滴的回忆,物是人非很多东西都得靠回忆了。风波很快的平复了,几乎没人再提,但打碎的玻璃瓶,再粘好,也是有疤痕的,心即使被针缝上了,伤口处依然滴着血,怎么也擦不干净。老婆子没有再理会村里任何人,独自的守着自己的房子,白天则到县上看店,她的第二个重要的地方,她的绣坊。日子慢慢的就这样过去了,直到乔娇再一次怀孕,而且还把自己的大外孙放在她这让她照顾,她好像才在这些日子里找到了一点乐趣。晚上两人躺在席子上睡觉,白煜皓每晚都要听故事,才能睡着,外婆就给她讲《化龙》这个故事,虽然龙很威猛,但他的潜意识还是会把真龙和童话故事里的恶龙放在一起,觉得它也是一条坏龙。他不愿听这个,他嚷嚷着要听王子打败恶龙就出公主的故事,一个老婆子哪知道这个,白煜皓就掌握主权的给外婆讲了起来,他也是奇怪,明明对这种故事熟悉的倒背如流,却还是听不够,听不腻。男孩们从小就幻想自己是帅气英俊的王子,女孩们就从小幻想自己是美丽善良的公主,这也是一种童真,谁小时候没在家里拿被单当披风,当裙子。白煜皓讲着讲着眼皮子直打颤,最后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去,沉沉的睡去。老婆子看着搞笑,自己都能把自己讲到睡着,她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大外孙,把灯一关,彻底的黑了下去。盛夏村庄的夜里,没有了人声,但昆虫没还在为黑夜奏乐,还有老式风扇的噪音配合。
白天白煜皓就跟着外婆到县上的绣坊里呆着,不忙的情况下,外婆也会带她赶集市,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场景,不一样的车水马龙,每家铺子的吆喝声,扩音喇叭声,嘈嘈杂杂,很乱,很吵,但也很热闹。他以前跟着爸爸妈妈出席过几次宴会,会场里永远都是安静的,除了碰杯声,音乐声,还有低低的人声,但他感觉有点冷,大家也都微笑着,但也不像在微笑,因为那种微笑很机械,大家都保持着机械的微笑,职业夸赞,显得很诡异。他是个小孩子,他不懂这种让他冷让他感到诡异的场景,但刻在骨子里的身份,让他知道,这里的小孩,大人都是本该如此。所以当他见到集市上的场景,他本能的不习惯,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又被眼前的热闹所吸引,想要多看几眼,旁边响着响了一年的“最后一天,最后一天,全场几几折,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嘈杂热闹的集市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就在里面穿梭。白煜皓喜欢吃葡萄,外婆就给他买了一串,看着旁边从油煎着的底部焦黄的一个个小包子,眼里放着渴望,“外婆,那个小包子”外婆看了看简易的小推车上滋滋作响。走到摊前,老板是一个60多岁的中年男人,“你好,给我来4个水煎包”男人粗重的嗓音响起“好嘞”“这个包包叫水煎包啊”白煜皓在心里纠正了一下。老板熟练的拿出袋子,往里装了四个,动做之快,不到6秒,水煎包已经被他提在手里,“多钱”老板看了看白煜皓迫不及待,咬了一口,结果被烫了,红着眼,泪水在眼里打转,却还是倔强的,鼓着腮帮子,吹了吹,才终于把吃到嘴里的样子逗笑了,“昂,2块”说完又看向正在吧唧着嘴的白煜皓,“小弟弟,慢点吃,好吃吗?”白煜皓的腮帮子被塞的满满的,含糊不清的说着“好次,好次”有时鲍参翅肚吃多,反倒这种民间小吃才是人间美味,让人上瘾,回味无穷。老板笑了笑,又拿了个袋子,装了两个,递给了他外婆,“来,请娃吃的”外婆客气道:“用不着,用不着,做生意都不容易”“哎呦,报客气,多这一块钱少这一块钱没有区别”老板硬塞在她手里,她也只好收下“哎呦谢谢了”
“不用谢,你孙子”
“昂,外孙”
“嗯,我见跟你孙子挺有缘的,你孙子长大绝对英俊,小时候长的就这么可爱,城里的???”
两人聊着天,白煜皓则继续鼓着腮帮子咀嚼。
“啊,城里的,家里有事,让我看几天”
“哎呦,我就说,挺好的,我家那也一男孩,比你孙子要大,上初中了都,那叫一个忙,都没时间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过年过节也不回来,哎差不多快三年没见面”老板说着眼里也黯淡了下去,诉说着无尽的思念,白煜皓咀嚼着,察觉到了此时黯淡的气氛,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睁着眼眸,眸里坚定到可以入党,单纯的说出“煎包爷爷别伤心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我也可以认你当爷爷”两人同时被这小孩的话逗笑了,
煎包爷爷慈爱的笑了笑,“哎呦,行,煎包爷爷我啊,等你经常过来看我,咱们约定好了,你可不许反悔”
白煜皓入党般的发誓“我一定不会反悔,我们拉钩”说着就把小拇指往上伸,老板低下身子跟他拉上了钩“拉钩上吊一百年,谁变谁是猪”拉钩在小孩子之间就像是一份契约书,天真简单,即使没有做到,也只会被别人说是猪。
就这样,后来白煜皓也按照自己的约定,几乎每天都过来看老爷爷,每次买上两个煎包,老爷爷绝对会再送两个,久而久之,他们的关系也像亲亲爷和孙子那样。白煜皓的嘴也很甜,每次都把爷爷哄的咯咯直笑。白煜皓也有亲爷爷亲奶奶,但可能是本身就不是很喜欢乔娇,俗话说爱屋及乌,所以对白煜皓也就淡淡的,不亲近,直到遇到了外婆,和煎包爷爷,白煜皓才真正被当成了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