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日子,白煜皓也渐渐地从一个刚开始嫌弃村里破脏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可以跟着村里的男生爬树,抓鱼,满山跑的脏小孩,每天晚上回来,脸都灰扑扑的,身上也是到处是泥。这是他以前从没体会过的不一样的生活,以前在人前面他总是得学会彬彬有礼,笑也不能真正的笑,得微笑,大笑这种事情都是违规的,吃饭不能说话,必须细嚼慢咽。如果几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时,每道菜就只能夹一两块,不能多吃,有时看着同龄孩子手上拿着零食吃,他也会羡慕。可是妈妈规定这种垃圾食品是绝对不允许,有时候还是挺拘束的。而到了姥姥这里,虽然没有鲍参翅肚可以吃,但这种简单的家常菜,街头小吃也别有一番风味,他也可以每天拿上零花钱到小卖铺买些小玩具小零食。村里的孩子们也都很单纯,只要你们爬过树,抓过鱼,好吃的一起分享,你们就是所谓的出生入死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的好兄弟。破烂的小屋却很温馨,坑坑洼洼的泥地却有着你我的印记,脏兮兮的小狗却会对着你摇尾巴撒娇,大大咧咧的伙伴,他们都是不金贵的人和物,却是所谓的金子买不到的。
这样快过了一年,乔娇的预产期也快到了,本来是想等临产完再把白煜皓接回去的,但无奈外婆的身体越发的虚弱,她本身就有心绞痛,这段时间痛的频繁。老婆子嘴硬,死活不告诉乔娇,本着自己的病自己知道这一信念,也死活不去医院检查,直到有一次在绣坊正刺绣,心就绞痛起来,还没来得急拿药,就两眼一黑昏了过去。她这一昏可把白煜皓吓坏了,手足无措的哇哇大哭,可能是声音太大惊动了外面的行人,那人是一个30多岁的男人,从外面看到小孩子哭,想也没想走进去一看就看到,外婆躺在地上,男人拿出手机急忙拨打120,救护车把外婆拉走了,白煜皓和那个男人也上了救护车,开走,只剩下了围成一圈的吃瓜群众在窃窃私语。事情也很快惊动了乔娇,她挺着肚子火急火燎的就要去看自己母亲,险些动了胎气,把白今安也吓了一跳,在去医院的路上乔娇哭的稀里哗啦,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害怕,虽然当时为了她嫁进豪门这件事差点吵到断绝关系,但是她依然很爱很爱她的妈妈,这个把她一手带大,慈祥的女人,她不敢想象那个和她相依为命的女人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的样子,那个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女强人的形象,那个不畏惧风雨的女人。乔娇其实有时发现那个女人脸上原来也有皱纹了,头好像又白了许多,但直到对上那双眼睛,一晃神,好像还是从前那个她坐在小板凳上托着腮,看着那个穿着一身大红色旗袍的,身材窈窕的女人绣着好一朵牡丹花。又一晃,只见那女人牵着她走在晚间的小路上,伴随着月光和微风,走向那个只属于她们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