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和王柏林相处了数日,彼此相安无事,客气周旋之外,父女感情好像也进益了些。
王柏林经常夜半归宿,弄得浑身酒气地回来,程晏清自从经历家庭变故以后,睡觉就浅,一星半点的动静都会惊醒她。她醒来以后会为王柏林煮解酒茶,服侍他洗漱更衣,而后上床休息。
一日夜里,王柏林按例迟归,虽然说大老板需要经常参加商界的酒宴,但有的时候,好像是自己一人深夜买醉,因为司机都回去了,王柏林是叫了代驾回来的。
程晏清听到动静,从卧室里出来,连忙过去扶着王柏林从玄关落座至客厅沙发。
他喝了醒酒茶仍然还是醉得不省人事,吐地一地都是。程晏清和阿姨收拾了地面以后,又去帮他收拾衣服。
“阿姨,辛苦你了!大晚上的,还扰你休息。”程晏清回头笑盈盈地对阿姨说。
“没关系的,小姐,这是我该做的。”
踉踉跄跄扶着王柏林进了他的卧室。
他的卧室很大,家具摆设均很朴素简约,不想有些富贵人家家里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只是干净、整洁,外加略显空旷。显得冷清,条条框框,又没什么人情味。
程晏清扶着王柏林躺下。像往常一样为他宽衣,把被他吐了一身的衣服换下来。
突然,王柏林似猛地清醒过来一般,反身将程晏清压在身下。
“你想做什么?”王柏林的的面色还被酒气熏得微红,话语间显得盛气凌人又阴森可怖。
“不干什么,爸爸。你的衣服脏了,我替你换下来。”程晏清平静地开口道。
他自鼻腔里闷哼出声,“你算什么东西?帮我换衣服……”
程晏清愣了神,手上的动作一时滞在空中。
脸上是火一样的热,羞愤难耐之际,程晏清想推开王柏林一走了之,谁料下一秒王柏林就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动弹不得。
细白的脖颈在王柏林的大掌之下显得脆弱不堪,好像被狮虎缠斗的羚羊,下一秒被咬断喉管就会一命呜呼。那么轻易,那么不堪一击。
“爸爸,你做什么……”她被掐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手指攥住王柏林敞开的衣襟下摆,死命地摇晃。
“你叫我什么?”他眼里是不可置信的微微愠怒。
“爸爸…………”
纵使是被王柏林掐住脖子,程晏清也不敢有半点忤逆,这是她的生存之道,同时也是个一拆便散的谎言。
他突然笑起来,笑得阴森鬼魅。
“你知道我是谁吗?”
程晏清被问得愣住了,他想她回答什么?
“你是,王——柏——林。”
他复又笑起来,摇了摇头:
“不,我是问,你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