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寿殷郊,姬发,夺回封神榜!
殷郊和姬发已经在监工鹿台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奴隶们吃力的搬运着肩上的石块,侍从们的皮鞭无情的拍打在他们的脊背上。耳中充斥着皮鞭声,哀嚎声,大象的嚎叫声,和石块撞击的声音。
殷郊看着巍峨的鹿台架构,心里的恐慌也如鹿台的高度一般,一层层加深。他担心着自己的父亲。
从天而降的木头,醒目的混天绫,明晃晃的三尖两刃刀,还有腾云驾雾的哪吒和杨戬闯入他们的视线。
殷郊原来真的有神仙
大殿之上,姜子牙将宝物封神榜献给殷寿,殷郊心里满是期待,期待封神榜能消除天谴,保住父亲一命。
远处的申公豹正虎视眈眈,动情声色的讲述着封神榜的奥妙。
杨戬动了动鼻子,立刻闻出端倪。
杨戬师叔,此人是妖
姜子牙示意杨戬不要轻举妄动,自己想法把封神榜骗了回来。
随意取人性命的君王哪里是什么天下共主。
姜子牙“快跑啊!”
话未说完,就被那黑袍申公豹挡住去路,杨戬和哪吒也不是等闲之辈,立刻在龙德殿上比武斗法,震惊了一群凡人。
“嘭!”
龙德殿的大门被哪吒和杨戬一起撞开,两个人所向睥睨,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杨戬水遁!
那个俊俏的青年人挥舞三尖两刃刀变成一滩清水,那个孩童也不见踪影。
殷郊和姬发也不会放过机会,连忙骑上马去追。
听着自己小宫女眉飞色舞的讲述,姜嫘担忧不已,到底是什么人间至宝,让殷郊舍命去追。
姜嫘封神榜?什么封神榜?
焕云听一些宫人说,封神榜能消除天谴。
姜嫘原来如此。
姜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几天肚子里的小家伙一直不安分,把自己折腾的睡也睡不好,但是一旦睡着还是不断的重复着那个变成蚕的奇怪的梦。
焕云小姐,还有一件事,我听大王的贴身宫娥说,过几天,四大伯侯前来朝歌,那主公不就能和小姐见面了吗?
姜嫘一听,顿时眼里发出了亮光,新王登基,按理说四大伯侯前来觐见也是应该,太好了,她终于可以见到父亲了。
郊外,姜桓楚和其他三大伯侯坐在一处破败的房子内,他信任姬昌的卦象,但是却不愿意承认姬昌的话语。
殷寿以子弑父,还害死殷启,自立为王,他上位本就是颇为蹊跷的事情,不免有所怀疑。
南伯侯鄂崇禹本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他的女儿嫁给了殷启,如今女婿死了,女儿没有善终,作为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他本就急火攻心,再加上天谴将至,南都的婴儿们早早夭折,他的怒气就在心里憋着呢!
他大声的叫嚷,发泄着心里无限的怒火,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殷寿,叫嚣着要回南都骑兵造反,并询问着三大伯侯的意见。
姬昌我们的儿子还在朝歌做质子
姬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姜桓楚的心里最不是滋味。他的小妹嫁给殷寿,他的儿子也在朝歌,唯一的女儿还嫁给了殷寿的儿子,甚至还怀着自己的外孙。
他的四个亲人都在殷寿的手里。
东伯侯姜桓楚胜算渺茫……”
姬发你们竟然意图谋反!
潜伏在一处的姬发按捺不住自己的愤怒,姬昌看着腰间的玉环,认出了这就是离家八年的儿子。
可是这孩子怒目而视,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如同在盯着一群囚犯。
争夺封神榜受伤的殷郊躺在不远处的石头后面,一无所知。
还未与四大伯侯交涉完,一群王家侍卫带刀闯入。
东宫内,姜嫘换上了一件崭新的木青色服饰,腰间挂着蟠螭玉符,这是东鲁的颜色和东鲁的标志。
姜嫘父亲听说今日能赶到,等父王召见完后,我便要去见他。
她站在东宫宫门口,扶着门框,如同孩童一般眺望着龙德殿,纤细的手轻抚着肚皮,不时还和肚子里的孩子说着话。
姜嫘儿啊,你的外祖要来了……
这时她又想起了什么,连忙交来自己娘家的贴身丫鬟,焕云。
姜嫘焕云,你去和龙德殿的寺人通融一下,去那里当上一晚上的值,帮我看看父亲怎么样?我太想他了,恨不得立刻围绕在他跟前,你去看看他好不好,趁换酒的空隙回来和我说。”
焕云也笑着应下,一别数年,也不知道主公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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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寿站到你们父亲面前!
殷寿他们是你们的父亲,但也是殷商的罪人。”
殷寿“子不杀父,父就会杀你们!”
鄂崇禹笨蛋,动手啊!
鄂崇禹不,儿啊!我的儿啊!
南伯侯凄厉的叫喊没有换来鄂顺的命,最憨厚的孩子第一个将剑指向了殷寿。
姜桓楚看着南伯侯倒下的样子,再看看鄂顺那个孝顺的孩子死不瞑目。
他抬头看了看眼睛噙着泪花的儿子,八年没有见的孩子都长那么高了,那姜嫘是不是也长高了?他的外孙马上就要降生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看姜嫘一眼,更不要提那未出世的外孙。
大殿之上寒气逼人,主动弑父的崇应彪活了下来,奋起反抗的鄂顺却死了。
他淡然的笑了,看着眼前一步步后退,嘴唇颤抖的儿子,他毫不犹豫的扑向了那把厉剑。
鄂崇禹“你和嫘好好的活下去
姜文焕扑倒在地上,怀里抱着父亲的尸首,犹如一个无助的孩子,茫然的看着大殿的柱子。
他和妹妹再也没有父亲了。
不远处,端着酒器的焕云无声的滴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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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内,姜嫘用温水打湿着毛巾,一遍遍的擦着殷郊的脸庞,她没想到追个东西差点把殷郊的命都搭上。
姜嫘这封神榜到底是什么?差点连命都不要了。”
她责怪着昏迷的殷郊,心里也在诧异,不时的张望着门外。
怎么父亲还没有来?
焕云也没来啊?
焕云小姐,我回来了。”
焕云披散着凌乱的头发,脸青唇白,双眼无神,扶着墙慢慢走到了姜嫘面前。
姜嫘焕云?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出什么事了!”
姜嫘一边扶着焕云的肩膀,一边向门口张望。
姜嫘父亲呢?”
焕云小姐,大王说,四大伯侯谋反,要四个少主们杀了自己的父亲,主公不忍心少主为难,自己扑向了少主的剑
她跪倒在姜嫘的怀里,泪水如洪水般宣泄。
姜嫘瞪大着双眼,麻木的看着焕云,忽然,她狠狠的攥紧了焕云的衣领。
姜嫘你再说一遍,什么谋反?什么杀了自己的父亲?什么扑向了少主的剑?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
她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狼,恨不得将眼前的焕云一口吃了。这个小丫头再说什么胡话。
父亲,怎么可能……
焕云小姐,你杀了我吧!
看着焕云绝望痛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样子,姜嫘知道了,焕云没有说谎。
姜嫘啊!——”
痛苦而又愤怒的嚎叫从东宫传出,接着又是一阵凄厉的痛哭。
主仆二人跪倒在地上,拥抱着彼此。
父亲,她七年未见的父亲。
从小把她抱在怀里的父亲。
教她读书写字的父亲。
喂她吃饭,喂她吃药,抱着她骑马的父亲。
还没来得及见她一面的父亲。
没有等到她的孩儿降生的父亲。
还有只能见到父亲尸首的她。
腰间的蟠螭玉符不知道何时掉落到地上。
榻上的殷郊猛然间惊醒。
殷郊“小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