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嫘的晚膳是和姜氏,殷郊一起享用的,最开心的莫过于姜氏,自东鲁与父兄告别,她再也没有和姜氏族人一起用膳,她无时无刻不再思念着姜氏一族,姜嫘的到来让她感觉在偌大的皇宫内有了和自己相同血脉的亲人。
殷郊也很高兴,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母亲那么开心,至于小姜嫘,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即便朝歌城内的膳食比东鲁好,但是她却依旧思念母亲做的肉羹,可是今天,她见到了姑母,她和自己一样留着东鲁姜氏的血液,而且她很快就要见到自己的哥哥了。
晚膳后,殷郊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带着姜嫘来到了军营。
军营不比宫院内,马粪味,烟火味,男人的汗液味融合在一起,地面泥泞不堪,锦绣华服的姜嫘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殷郊还贴心的帮姜嫘抱住裙摆。
那些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纷纷把眼光聚集在你身上,又看见了跟在你身旁的殷郊,不用问这是新娶的世子妃。
殷郊看见了吗?在那儿!
殷郊指了指聚集在一起的一帮男子,他们围着篝火擦拭着自己的宝剑。
殷郊姜文焕,你看谁来了。
篝火旁的一个少年探了探头,缓缓的起身,姜嫘看着那清秀的少年浮现在自己眼前,是哥哥,那是她的哥哥。
少年看见姜嫘的时候,手里好像没了力气,宝剑也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响声。那不是别人,那是他的妹妹,是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妹妹,是自己前往朝歌作质子时,紧跟着马车跑的妹妹。
姜文焕小嫘!小嫘!
这声“小嫘”刺的姜嫘心里不由得抽搐,她的嗓子仿佛被石块堵住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哥哥还认得她。
她不顾一切,提着裙摆,跑向了哥哥,姜文焕也扔下手里的家伙事,跑向妹妹。
姜文焕率先跑到妹妹跟前,他一把抱起了姜嫘,姜嫘紧紧搂住了姜文焕的脖子,自己已经双脚离地,被哥哥抱住转了好几个圈。
姜嫘我还以为,哥哥不认得我了
”姜嫘把脸埋在姜文焕的脖子里,委屈的哭了起来。姜文焕赤裸着上身,身上还冒着汗,但姜嫘却一点也不嫌弃。
一家人思念着哥哥,哥哥也思念着一家人。
姜文焕“哥哥怎么能不认得妹妹呢?”
姜文焕揉了揉姜嫘的头发,随后又看向殷郊
姜文焕“谢谢你,兄弟。”
殷郊摇了摇头,也宠溺的捏了捏姜嫘的耳垂,这个小祖宗总算有点高兴的样子了。
崇应彪“真像一家人,哼!
崇应彪不满的把一根柴火甩进篝火里,眼里满是蔑视的看着这“一家人”。 姬发反而看热闹不嫌事大,胳膊很自然的搭在鄂顺的肩膀上,用同样的口气回击道:“人家本来就是一
姬发人家本来就是一家人。”
鄂顺随憨厚,但也不傻,看出这种氛围,用胳膊肘戳了戳姬发的胸膛,姬发也心领神会,干脆也不再说什么。
崇应彪恶心!”
看着崇应彪走进营帐,姬发对着鄂顺有模有样的学起了崇应彪,“
姬发恶心~”。
鄂顺再也忍不住,抿着嘴笑了起来。
夜深,姜文焕和殷郊坐在篝火边攀谈起来。
姜文焕“我这妹妹,最爱哭,你多忍让着她点,在家里她是我们一家人的宝,在这儿,我也不指望你能把她当个宝,不要欺负她就好。”
殷郊笑了笑,递给姜文焕一块烤熟的肉,略微无奈的说道:
殷郊“你不知道,她那天晚上,对着我说了整整一夜的‘我要回家,我要母亲’,我睡了一夜的地上,她躺在床上,我还要在地上安慰她。”
姜文焕不可思议的看向殷郊,随后看四下无人,小心翼翼凑到殷郊耳边,
姜文焕你和我妹妹,没有那个?”
殷郊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她一直哭,我也不敢碰她,而且还那么小,我下不去手。”说完这句话后,殷郊忧伤的看向星空,
殷郊看见她,我就好像看见我母亲当年孤苦伶仃嫁入朝歌的无助。”
姜文焕不再说什么,他已经知道,殷郊不会辜负自己的妹妹。
姜嫘很高兴见到哥哥,可是,她还是会思念家乡,思念母亲和父亲,她常常倚坐在她寝宫院的大树旁,望向她回家的地方。
姜氏看见姜嫘,却从不上前安慰,只是在一旁喃喃自语
姜氏真像我,这不就是我吗?
谁家出嫁的女子不想念父母呢?
一晚,殷郊踉踉跄跄的走向床铺,惊醒了睡在床上的姜嫘。
姜嫘表哥?你怎么上床了?”
成亲那晚后,秉持着正人君子的殷郊一直没有近姜嫘的身子,床归姜嫘,地归自己。
但今天,他被崇应彪狠狠的甩到练武场的地上,摔得他腰疼,虽然当时没表现出来,但是到了寝宫他再也忍不住了。
殷郊“别出声,今晚我不能睡地板了,我必须睡床。”
姜嫘那我睡地上?”
姜嫘试探性的问着表哥,殷郊摇了摇头
殷郊你是女孩子,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姜嫘信任殷郊,自从她嫁入朝歌,殷郊一直对她很好,她很听话的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