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嫘“我想回家
这是姜嫘第九十八次对殷郊说这句话了,殷郊有些麻木了,回头望了望床榻上的姜嫘,她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眼角还挂着泪痕。
姜嫘“表哥,我想回家。”
殷郊唉😮💨
”殷郊实在受不了了,他不像鄂顺那么好脾气,也不像姜文焕那样有度量,也赶不上姬发那样淡定冷静,他今晚上已经够耐着性子和她讲道理了,他还把床让给他,自己睡地板,她怎么那么喋喋不休。
姜文焕,对呀,姜文焕不是她哥哥吗?殷郊常听姜文焕说姜嫘如何惹人怜爱,姜嫘有多么喜欢他姜文焕这个哥哥。
殷郊姜嫘,你今晚安静一点,好好睡觉,我明天就带你去见你的哥哥。”
姜嫘“哥哥!”
哥哥已经离家两年了,两年一别,她再也没见过自己的哥哥,不知道哥哥还记不记得她。
姜嫘“哥哥他好吗?他有没有受欺负,有没有挨过打?”
姜嫘一听哥哥瞬间来了精神,三步作两步跑到地上,跪在殷郊跟前。
总算不哭了,殷郊常舒一口气,干脆也不睡了,用手支楞着脑袋,跟姜嫘聊了起来。
殷郊“你哥哥受不了欺负,他是我的亲人,怎么可能让他受委屈。”
姜嫘很高兴,她也希望哥哥能好好的,她常听父亲讲男子刚勇好斗,军营之内有不少恃强凌弱的举止,听到哥哥没事她也放心了。
殷郊“可是,挨打也是常有的事,我们都挨打,只要不好好练功就会挨打。”
听到殷郊这么一说,姜嫘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姜嫘“哥哥挨打了,有没有哭?”
殷郊一听,用略带嫌弃的眼光看了看自己的小媳妇,这小丫头,自己就是个小哭包,还管她哥哥。
殷郊你哥哥可比你厉害多了,他才不像你。”
姜嫘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爬上了床,背对着殷郊开始睡觉。她生气了,她在家里可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今天刚被她的宫娥嘲笑,还被他讥讽。她讨厌这里,讨厌朝歌。
殷郊“唉,说你一句,你还不高兴了。”
女人真是麻烦!殷郊愤愤的想到。
第二日,姜嫘和殷郊一起洗漱,起床,他把那块白锦交给了一个老宫娥,那老妪看见那块带血的白锦,似乎很满意。
疑惑的姜嫘看着殷郊,殷郊也惊愕的看着姜嫘,等到老妪离去,这个小傻瓜拽了拽殷郊的衣角,殷郊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殷郊临行前,舅母没有给你讲这些事吗?”
姜嫘摇了摇头,临行前这娘俩光顾着哭了,哪有心情管这些事啊,就连嫁妆都是东伯侯自己弄得,他一个大男人更不好意思去开这个口啊!
殷郊也是涨红着脸,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他知道的这些,一些是跟着军营里的兄弟们学到的,男人,无非是聊斗勇,聊女人,聊男女之事,他在军营长大,怎么不会知道这些。有的男子甚至比他年轻就已经通晓了。
殷郊“我们先去给祖父请安,再去见母亲,才能见你哥哥。”
大殿之上,殷郊拉着姜嫘的手,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殷郊孙儿殷郊,携新妇姜嫘,拜见祖父,愿祖父身体安康。”
帝乙“好,好,郊儿娶新妇了。”
大殿上,帝乙有气无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转过头来看了看大儿子殷启,眼里闪烁着光芒,精神也有些焕发,“启儿,你也要开枝散叶啊!”
姜嫘小心翼翼的抬头,她第一次看见了自己的姑父和姑母。
殷寿,他是如此的威严,眼神深邃,即便离他很远,她依旧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的散发出的寒意,微微起伏的胸膛仿佛在印证着父亲对自己的忽视。
她的姑母,就如她的父亲所说,美丽,端庄,平和,她的父亲曾不止一次说过,希望她能成为像姑姑一般那么温和的女子。坐在前方的姑母也对姜嫘微笑,眼角还闪烁着泪花。
礼毕后,殷郊拉着姜嫘赶到了姜氏的寝宫,姜氏看到姜嫘后,全然不顾礼仪,急忙把姜嫘拥入怀中。
也许血缘真的有感应,姜嫘抱着姜氏的身体也微微颤抖,眼里的泪光也不由的闪烁。
姜氏用指腹描摹着姜嫘的轮廓,嘴里还喃喃道:“
姜氏眼睛像你的母亲,额头像你的父亲,更像你的祖母,鼻子怎么那么像我呀,嘴巴像你的父亲,和你哥哥一模一样。”
殷郊站在旁边,欣慰的笑着,他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母亲和姜嫘都是从东鲁背井离乡远嫁到朝歌,他们是东崇的女儿,却是朝歌一辈子的儿媳,她们一生都不能再回东鲁,东鲁那里有生她们,养她们,爱护她们的父母兄弟。但在这里,他们只有如履薄冰,处处提防,还要忍受着对亲人故土强烈的思念,如果不是这次联姻,可能自己的母亲和姜嫘就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面的姑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