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后的侄女嫁给殷郊作世子妃,他东伯侯一家算是真的和皇亲国戚沾的边更多了。
姜嫘父亲,母亲,我不要去朝歌,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马车内,她一身红装,步摇摇曳,但是泪珠却刮花了她精致的妆容,狭小的马车窗户内,她依旧死死的拉住母亲的手不放。
那明明就是个小小的孩子啊,可能只到父亲的腰那里高,就要背井离乡去嫁给她从未见过的表兄。
东伯侯夫人早就泣不成声,她一早就向自己的夫君抱怨起来了。
东伯侯夫人我们送出去一个世家小姐还不够吗?西伯侯,北伯侯还有南伯侯家都有女儿,凭什么他们能把女儿留在身边,我们又要送出去一个女孩。”
东伯侯夫人你知道外面怎么说你姜桓楚吗?说你贪慕权势,送了一个妹妹,还要送一个女儿。
东伯侯一听这话,气的脸色通红,一把掀翻了桌子上的酒器,不甘示弱的朝着夫人怒吼道
东伯侯姜桓楚你以为我想吗?你以为我不想像你一样把女儿留在我们的封地吗?她才十一岁,我难道不难受吗?这话你怎么不朝大王说呢?
东伯侯夫人一听,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恍惚,如同失心疯一般,又哭又笑,吓得东伯侯急忙把夫人拦在怀里,给她赔罪。
对于大王的命令,他们不得不从。
她姜嫘踏上了去往朝歌的一路,一路上她一直哭,一直哭,从小陪在她身边的老妈妈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哄她说,到了朝歌能看见哥哥还有姑姑。
朝歌城内,尽是喜气洋洋的景象,大王的孙儿殷郊要娶亲了,帝乙虽不喜殷寿,但是对于这个孙儿还说的上是上心,大婚之日,给足了皇家气派。
姜嫘在婚礼上还算争气,想着老妈妈说的话,“上了大殿,千万别哭,要不然大王不高兴,可是要打你板子的。”
哭就会挨板子,这是姜嫘记住的话。
她被红盖头遮挡着,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一只大手牵着她的小手,一路小心翼翼的带她走进大殿之上。钟声,琴声,还有寺人尖细明亮的声音穿过姜嫘的鼓膜,她还是颤颤巍巍,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完成所有的流程。
可等她被人搀扶回到自己的寝宫内时,俨然换了一种气氛,有人,却安静的恨不得夺人性命。冷意袭来,她不由得思念起自己的家乡。
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落在了她的绣鞋上,她本来是忍住没哭出声的,但后来却忍不住小声的抽泣,再后来就是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那些宫娥听见了,却没有一个人向前,反而还发出了小声的讥笑,锦衣玉食,千人爱护的姜嫘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伤感间,自己的盖头已经被掀开,一个身穿红衣,气宇轩昂的少年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这就是她的表哥,她的夫婿,殷郊。
他长得可真好看,眼睛泛着光芒,额头饱满,剑眉星目,皮肤因为常年练武呈现一种令人舒服的小麦色。
殷郊你怎么哭了?”
姜嫘一听,感觉更委屈了,她颤抖着身子,抹了抹眼泪,含糊不清的说道
姜嫘我要回家,我要母亲。”
殷郊看她哭鼻子的样子还莫名其妙的感觉挺可爱
殷郊你嫁给我,这就是你的家,我的母亲就是你的母亲。
姜嫘不,我不和你抢母亲,我要我的母亲。
殷郊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他不是那个意思。
他伸出手刚想提她抚去泪痕,姜嫘警惕的往身后一缩
姜嫘你干什么?你要打我吗?我不哭了,我不哭了。
十五岁的殷郊虽然年幼,但心智却也算得上是成熟了,即便有的时候缺心眼。。。。。他听见这话,不由得诧异。
殷郊谁告诉你,我要打你的?我怎么会打你呢?你是我的妻子啊!
姜嫘没有回答他,身体却一个劲的往床角缩,殷郊感觉很心累,却听见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是从床角那里发出的。
忙了一天了,她可能还没吃东西呢。
殷郊唤来一个宫娥,不一会儿一盘香喷喷的烤肉端了过来。他端着盘子,试探性的把手伸到姜嫘面前,姜嫘还是警惕的看着他。但是人饥饿的本能唆使着她不断地看向那盘肉。
终于,她还是妥协了,也意味着对殷郊放下戒备,她大口的吃着肉,全然不顾世家小姐的仪态。
殷郊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孩子媳妇,今晚想和她做点什么根本不可能了,他还是不忍心吓到她,他是君子。
一扭头,他看见床榻上的白锦,遭了,差点把这个忘了。
他抽出头上的发簪,猛的刺向自己的胳膊,这把姜嫘吓了一跳。
姜嫘你?
鲜血留在白锦上,这是皇家的颜面,他也要顾及。
殷郊我今晚睡地上,床榻就留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