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夫妇的傅夫人讪讪着:“老爷你也莫生气,本就是一家人……况且曲三小姐不是也无事吗,就不能通……”
通融的融字还未说出口,就被老夫人一记眼神瞪了回去。
“老身自有安排。”老夫人连忙打断傅夫人的话,自顾自着,“珍月确实该好好反省了,就先带回渝州吧。”
渝州夫妇和傅珍月脸色具是一变,傅珍月忙不住的磕头:“姑母,珍月下次定不会这样的,看在您与父亲是一母同根的分上,就……”
“无事?”有事就晚了!”何氏冷哼一声,“既然这尚书府容不下你,那你就回渝州,免得再给我家弄的鸡飞狗跳,今日弄这一出,是在打谁的脸?!”
“老夫人,您说是吧。”何氏看向一旁的老夫人。
老夫人眉头紧蹙,却还是应了一声。
不过来之前何氏就听说了,今日这作妖的婢女就是嘉诚王世子发现的,替曲澜霜帮忙的也是长平长公主,如此一来,不久,她又得去登门道谢。
……
此刻嘉诚王府,嘉诚王一脸严肃地在苑子内舞剑,看到侍从回来,问着:“公主和世子下宴了吗?”
侍从答着:“下宴了,殿下。”
嘉诚王擦了擦那月下银白色的剑,含着笑意:“如此甚好,吩咐厨房去把公主的养心汤熬好,一会……”
嘉诚王滔滔不绝,侍从面色纠结。
许是看出了侍从的脸色,他问道:“怎么?”
侍从有些胆战:“殿下,长公主说她就今夜歇息在公主府了,就不回王府了……”
嘉诚王的唇角垮了下去。
“还有世子殿下,也随长公主……”
“他去哪管本王什么事?”嘉诚王冷哼一声,冷酷转身回了房。
侍从:……
长公主府内,长平长公主蓦地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婢女十分有眼力见的关上了窗户。
屋里一时寂静,除了桌案上烛光摇曳,她换了身衣服,正侧躺在贵妃榻上。
屋门响起叩门声,长平长公主叫人进来。
祁礼眼神淡漠,长平长公主开门见山:“那孩子今日为何昏昏沉沉?可是中了什么药?”
祁礼知晓长平长公主说的“这孩子”是谁,回答道:“我去查了,是一种让人困倦不已,暂时使人昏迷的药物。”
长平长公主气愤不已:“果真让本宫猜出是那几个小姑娘干的,年龄不大,心思可不少……”
“不过,礼儿你发现的倒是及时……”
说到这,长平长公主忽然卡壳,想起方才祁礼拎着曲澜霜过来的场景,定定看着祁礼:“你同曲三姑娘……”
“……母亲,我并未逾越。”
谁知,长平长公主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我看澜霜那姑娘不错,你也不知道借此增进一下情感……啧啧,切。活该找不上妻子,你个榆木脑袋!”
祁礼:“……”
“不过澜霜这么温和的姑娘都能被如此,那些人也定然是嫉妒澜霜的才华。”长平长公主斜睨着祁礼,“这么好的姑娘,想娶回家的人不少吧?”
祁礼:“……”
“可惜啊。”长平长公主看着屋内那沉香,悠悠叹声,“有人不争气啊……”
祁礼:“……”
“母亲,你要是喜欢你自己娶回家怎么样。”祁礼呵呵一笑,“对那曲澜霜这么关心,是你娶妻还是我娶妻?”
长平长公主闻言刚要反驳,屋舍灯烛摇曳,看着祁礼冷漠傲慢的眉眼被烛光的光影照耀着,一双疏影灯烛下略有琥珀色的眼睛敛着,唇角微勾,有几分冷清,有几分傲气。
这么一说,长平长公主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垂,只发觉自己的耳根红了几分。
……
翌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是个大晴天。
天色已暗,曲澜霜才得知自己比平日睡了好几个时辰,这个点广文堂都是去下课的,但是何氏心疼她,就给她请了一天假。
曲澜霜起身,正巧碰上长离端着水盆进来,长离一阵呜呜抽噎:“我家姑娘为何这般惨!偏偏被人下了昏药,半天不醒……姑娘,你如今醒来,可有不适?”
曲澜霜摇了摇头。
长离招呼门外的桐君给曲澜霜梳妆。
曲澜霜坐在铜镜前,耳边充斥着桐君长离的牢骚,单手支着头看桐君给自己梳发。
曲澜霜抚摸着头上的发簪,不禁想到昨日那长身玉立的身影和那骨节分明的长手,虽不知他是谁,可他身上衣物的淡淡的紫罗兰清香让人难以忘怀。
这么想着,前厅有人唤她叫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