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宴鼓击三声,男女分席而坐。
令曲澜霜少有吃惊的是,长平长公主和嘉诚王世子也来了。
因是男女分席而坐,曲澜霜自然是没看见祁礼的身影。
按照曲澜堇的话就是说:“长平长公主素来不喜参宴,这次应该是替世子相看一番的。”
不过曲澜堇的话猜对了一半,长平长公主心里是有了人选,不过这人正是她曲澜堇的嫡亲妹妹。
正宴已开,丝竹歌舞不断,灯光交错,众人换杯推盏,其乐融融。
今日的正餐让人目不暇接,一品豆腐、桃花虾仁、花氏炊鸭腿……络绎不绝。
唯一不同的就是饭桌上的小点心,蜜饯和银霞霜糖,由婢子交错分布在人与人之间饭桌上。
曲澜霜对满目琳琅的食物有些没胃口,多吃了些银霞霜糖,细嚼慢咽入口,口有余香,还算不错。
曲澜堇见她吃的勤,索性将一盘银霞霜糖全给她了。
曲澜霜一顿,曲澜堇解释说:“我吃些蜜饯就好,你喜欢吃就多吃些。”
良久,宴席毕。
窗外点了明灯,府里专门请了皮影戏的专人,众人便说说笑笑地朝外走去。
曲澜霜有些醉了。
夜灯之下,曲澜堇看不太清,只当她是累了,就轻声着:“你若是累了就回房休息吧。”
说罢,一名侍女急忙迎上来:“二姑娘,长公主说有要事找三小姐。”
“长公主?”曲澜堇不解,“长公主找霜儿干什么?”
侍女摇头表示不知,曲澜堇撇撇嘴,到底也没有为难。
言罢,就要扶曲澜霜离开。
好在曲澜堇还留了个心眼,叫住这名丫鬟:“你是哪个房里的?怎么先前没见过你?”
丫鬟福了福身:“二小姐,奴婢名为明珠,就是三小姐房里的丫鬟。桐君和长离一个又染上风寒在房里歇息,另一个告假照顾她母亲去了。”
明珠,明珠。
好像是听过这么个名字来,曲澜堇也未想其他,点点头去寻其他贵女玩去了。
沈侧妃站在花下看黑夜空烟花绽来,看见傅珍月的丫鬟与傅珍月神神秘秘地说了些什么,心里似明镜一般,唇角一勾。
……
江訸在京中颇有盛名,与京中多数贵子少爷都有来往,且包括曲煜涉。
曲煜涉还邀请了几个与他熟悉的公子哥,来他苑里开桃花酿喝。
谁知这桃花酿后劲太大,末了,几人昏昏沉沉,或吹嘘自己,又或互相称兄道弟。
其中包括江訸,搂着还未醉倒的祁礼,开始滔滔不绝:“你怎么不醉啊,啊?你是不是背着我喝了什么秘方解药……你这个毒舌,每次和你说话总要呛我几句,现在怎么不呛了?是不是看在本郡王十分优秀……”
“……起开。”祁礼无奈。
祁礼奋力推开江訸,独自一人走在月下,玄色衣服的黑金纹路微动,在光下熠熠生辉。月色凄凉朦胧,照的人也蒙上了一层雾。
他听见前面有人说话。
“姑娘,你不要怪奴婢……奴婢也是拿人钱办事,表小姐的哥哥怎就入不了你的心呢?亲上加亲,好事成双……”
一婢女摇摇晃晃地载着一个穿着较她奢华十分的姑娘,那姑娘似乎是睡着了,摇摇欲坠,头上的头簪都快掉下来了。
“嗯……”曲澜霜有些迷糊不清。
那婢女还在喋喋不休:“姑娘,对不住了,表小姐的哥哥也定是一表人才,你是尚书府的嫡女,嫁过去定不会吃苦。”
哦,原来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下人。
祁礼不屑地勾唇。
“青问。”
月下墙外,翻出一抹黑影,单膝跪地在祁礼面前:“世子。”
“你去把那背信弃义的婢子扣下来。”
青问怀疑自己听错了。
祁礼瞅他一眼:“快去。”
青问:?世子,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
在自家主子的威逼之下,青问三下五除二打晕了那婢女,看向祁礼,祁礼单手拎着曲澜霜,一脸嫌弃:“世子,这人……”
“绑住找个柴房随便扔进去,一会本王去找曲尚书。”
至于她……祁礼眸光一沉。
……
曲澜堇有几分不放心,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正与人在玉莲湖放着花灯,看着水里摇摇欲坠的花灯和水波,总有几分漫不经心。
曲亦风招待着官僚;何氏招呼着贵妇夫人;曲煜涉招呼着世子少爷;她招呼着小姐贵女,哪有时间走开啊?
“霜儿妹妹去哪了?”傅珍月摇着团扇,似是不经意提起的,“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她的身影,可莫不是出了事呢。”
曲澜堇冷声回复:“多谢表姐关爱,我妹妹她被长公主唤去了,一会就来。”
“是吗?”傅珍月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长公主殿下除了长华公主可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啊,怎么找霜儿妹妹说事呢?”
这话像是个机关,挑起了在线贵女们的兴致。
“对啊,可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得快些去看看。”有人道。
“男方正宴也毕了罢,可不知……是否在那里?”傅珍月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
章元青款款走来,身后站着端庄优雅的章元楚。她笑着:“去男宴做什么?大家也不知道记不记得,几年前有个伯府嫡女那码事,最后跟自己表哥搞在一起了……”
“谁知是不是借着长公主殿下的名义掩盖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章元青!”曲澜堇怒了,“我奉劝你住口!这里是曲府,不是你国公府,更不是你随意污蔑大家闺秀的地方!”
“妹妹莫要生气。”章元楚此刻站出来,“元青还小,童言无忌,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