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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茯书在思雅苑待了一个上午,姑娘们也被监看着练了一上午的古琴。
她们直呼梦回楼先生那三日里对她们的魔鬼训练,虽痛也快乐着。
楼茯书还被留下吃了顿午膳。
就餐的桌子上摆了数道佳肴,离她最近的几个盘子中更是堆积着大鱼大肉。
楼茯书却一点肉沫也没沾,倒是把无人问津地几盘清淡小菜吃了个精光。
在被问起为何不吃肉时,楼茯书只道是自己偏爱素菜,戒了荤食。
果不其然,她收获了好几个姑娘投来的目光,带着惋惜。
似是在说,肉这么好吃,居然还有人不喜欢,真可惜。
楼茯书汗然,心想着她哪里是不喜欢吃肉,相反,她喜欢的很好吗!
若不是怕因自己贪食荤物而导致血质浑浊,所得的功效会大打折扣。
不是她夸大,这桌子上的所有肉类加起来都不够她塞牙缝的。
天知道她有多馋!
想到这,楼茯书不由得心生忿怨。
她化悲愤为食欲,夹了一筷茭白,就着白米饭,埋头就是炫。
片刻后,她放下空碗,在众姑娘讶异的眼神下,毅然决然地说道:
楼茯书栾阿母,我还想再吃一碗!
栾娘:“?”
她从未见过如此爱吃白米饭的人。
众姑娘们:“...”
这还是她们那个不苟言笑的楼先生吗?
怎地这般...孩子气?
最后这顿午膳在楼茯书狂炫了三碗大米饭,素菜盘子皆光,荤食剩了一大桌子结束。
也算是宾主皆欢。
众人下了桌,厨娘陆续进来,收拾着桌上的残余。
楼茯书眼见着她们将盛着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鸡牛羊肉的盘子端起来,再送入后厨处理,心就拔凉拔凉的。
她也没加掩饰,毫不避讳正当场的姑娘们,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厨娘的身影看。
准确的来说,是盯着她们手里端着的食物看。
其中一个厨娘被盯得实在发怵,将盘子端到了楼茯书跟前,弱弱地问了一句:“先生您是想吃...”
楼茯书连忙摆摆手,一个转身就走开了,拒不承认要把盘子盯穿的人是她。
楼茯书不,我不想。
楼茯书我对荤物没有兴趣。
说罢,她还自我洗脑般又说了一遍:
楼茯书没错,我一点也不喜欢。
楼茯书心里苦啊!
可她能怎么办呢?
她总不能告诉她们实情,说她的血有奇效,能解剧毒?
虽说是共处了一段时间,对她们的秉性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断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但到底人心隔肚皮,她们还没到能让她卸下所有防备,全身心信任的程度。
就是在李莲花面前,这个能让她本心追随,还是她付诸行动的人,都只字未提。
更遑论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姑娘们,说不准哪天就被心机颇深的男人骗了去,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被哄着把她的秘密说出去。
再经他传播,近至城内,远至城外方圆几里,甚至名扬于江湖,都不无可能。
到时候哪哪都传的沸沸扬扬,她找谁说理去?
她有屏息即遁形的本事,但李莲花他们没有啊!
纵使他们武艺非凡,在这个人言可畏的时代,还不是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程度。
楼茯书很难想象那个画面,几个俊雅公子哥被当街拦住,质问她的去向。
嘶...
想想就令人后怕。
她有巨物恐惧症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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