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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三弄。
顾名思义，以梅花为题，借物咏怀。
旨在喻其在寒风中次第绽放的英姿、坚毅不屈的个性与节节向上的气概。
古语有云：“梅花香自苦寒来。”
这又未尝不是这些姑娘们的现状。
自苦寒中来，有如梅花般的傲骨，在经受艰苦磨炼后，终将蜕变。
楼茯书很是欣慰，极大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她很荣幸能成为见证她们脱胎换骨的第一人。
老板娘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倒不是因为姑娘们的琴技赶超对家，光凭这一首曲子，她们思雅苑都足以名响陇城。
而是因为她深有所触，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宽慰。
终于不用再为她们的后半辈子担忧了，即便自己哪日遭遇不测...
老板娘眼神微闪，心思活泛起来。
正巧琴曲接近尾声，她借着这个由头含着笑望了一眼身边的楼茯书。
楼茯书略有所察，疑惑地转过头。
只听她说道：“姑娘们能有如此成就，离不开楼先生的倾心栽培。”
“老妪在此替姑娘们谢过楼先生。”
说着，她拱着手，就要躬身拜谢。
楼茯书没有错过老板娘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忙扶住她拜礼的胳膊，止住了她下一步举动。
楼茯书栾阿母不必如此，她们本身就天资聪慧，我只是做到了为人师表的本分，不足挂齿。
说来奇怪，在说出“为人师表”这四个字时，心中忽而生出某种未名的冲动。
许是本性使然，又或是兴之所至。
总得来说，这种感觉还不赖。
老板娘听楼茯书也同其他姑娘一样唤她“栾阿母”，一直紧绷着的弦有些松动。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脑子一热，险些把一直以来掩藏的秘密说出来。
“铮—”
尾音缓缓落下，余调袅袅绕梁，回旋久绝。
栾娘也如梦方醒般，猛地回神。
她朝楼茯书露出一个见笑的表情，楼茯书也回以一笑。
二人都默契地没再提刚刚发生的小插曲。
姑娘们奏完了曲，却没有立即起身。
她们的手空悬在最后一个音位上方，隐约可见那根弦还在小幅度的振动着。
半晌后才收回手，心里却有一种难言的滋味横亘在其中，鼻尖微微泛酸，小嘴一撅，眼睛通红。
想哭。
“啪啪啪...”
鼓掌声突兀的响起。
姑娘们纷纷抬头，在瞧见发出这声响的是楼茯书后，嘴撅的更高了，脸蛋也揪成了一团。
羽璇直接绷不住了，“哇”地一声哭出来。
万事开头难，有了羽璇这个开头，姑娘们哪还忍得住。
一时间，呜咽声此起彼伏，哭的还各有特色。
楼茯书抿抿唇，掩住了浅浅笑意，调侃道：
楼茯书怎么了我的姑娘们，又不是第一次齐奏了，这回是把自己好听哭了？
姑娘们一听楼茯书这么说，呆愣了几秒，旋即破涕而笑。
在意识到刚刚的行为略有失态后，又迅速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速度之快，令楼茯书都有点吃惊。
不是，也没人告诉过她这群姑娘学过变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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