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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
屋外阴云密布,遮天蔽日。
楼茯书等人围坐在客栈大堂的客桌前,一人捧着一碗甜粥喝着,桌子上还有几盘清淡小菜。
许是顾及有姑娘在场,方多病也一改他饿虎扑食的吃饭风格,整体速度都慢了许多。
四个俊男靓女光是往那一坐,就吸引了大批同样是借宿客人的注意。
他们容貌昳丽,气质非凡,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优雅的风范。
很难不让人侧目偷看。
几人在众人的全程注目下,先后放下了筷子,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才起身离开了客栈。
像是解开了封印般,前脚刚踏出客栈,后脚方多病就秒变话痨,喋喋不休道:
方多病这天色这样暗,你却笃定它不会落雨。
方多病李莲花,你该不会是在诓我吧!
李莲花神态自若,淡淡道:
李莲花我何时诓过你?
李莲花平静的语气给方多病整不会了,差点陷入自我怀疑,以为是记忆出现了问题。
只不过他对往日被蒙骗的画面记忆犹新,方多病才后知后觉自己又被李莲花绕了进去,猛地回神,追上前:
方多病好你个李莲花!又诓我是吧!
方多病你还好意思问何时诓过我?
方多病你诓我的次数还少吗?
眼看着方多病隐有秋后算账的架势,李莲花忙止住逗趣的心思,温声道:
李莲花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
李莲花过了这条街就到官府了,我们还是少说为好,以免被人察觉。
周围来来往往全是人,方多病知道人多眼杂的道理,心里憋屈得很,却也只能暂且忍下来。
他幽怨地瞟了一眼李莲花,随即挪开目光,扫向人群。
又是被李莲花气到的一天。
打不过他就算了,还说不过。
真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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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一刻。
现任司马在吏员的簇拥下,走进了官府的大门。
他像往常一样把办公的地方当作自己家里,悠哉悠哉地朝着座位走去。
不曾想,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堂外传来一阵敲鼓声。
司马竟有种久违的感觉。
自他继任以来,也就刚上任那会听过几次鼓声,见过几个平民,接过几个案子。
她们口口声声说自己与对方苦大仇深,被逼无奈委身于人,求官府老爷慧眼,查明真相,还她们清白。
可是她们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口说无凭,没有证据,最后都以妨碍公务为由被衙役扔出府外了。
司马本以为这次也是类似的案件,心想着这回又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来告状。
却没想到那鼓声非但没停,反倒愈来愈强,震耳欲聋。
他连忙吩咐近前的衙役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在击鼓鸣冤。
衙役很快就把击鼓人带了上来,司马一见这人的装束,乐了。
头缠白布巾,身着大襟布衫,外罩背单。脚穿八纽草鞋,依稀可见布袜的边角。
这不是妥妥的渔民吗!
城主禁渔这件事,在陇城可谓是人尽皆知,渔民更是成了城主头等打压的对象。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去逃命,反而来官府报案。
这不明摆着是和城主作对吗!
多新鲜的事啊!
司马来了兴致,他端直身子,清了清嗓,沉声道:“是何人要报案啊!”
渔民跪倒在地,哭呛道:“小民周伍,恳求司马老爷救救我兄弟。”
司马闻言眉头一皱,心虽有疑惑但没说出口,依照公例问道:“他们现在在何处?”
渔民的回答令司马神色骤变。
“他们...他们去了花鸟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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