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好友忒了白野一声带着其他人快步离开这里。
夜色深沉,白野以时辰不早打发走了所有人,屋外的残局,掉落的枯叶,抽泣的悲怜,一点一点将夜色浸染上苦闷与凄凉。
“你还在哭吗?”白野不敢去拉床帘唯恐何恪突然给他一巴掌。
就这么静静站在床帘外等了又等,依旧没有听到何恪骂人或者其他声音,他掀开床帘发现何恪已经盖上被子睡着了。
硕大的宅子只有这一间屋子有床,换下吉服白野躺在何恪旁边疲倦侵袭大脑没过多久他也陷入深眠。
屋外公鸡打鸣,白野睁开眼睛往旁边一摸预料之中的是空的。
推开门白野发现何恪正蹲在地上磨菜刀,他走到何恪身旁跟他一块蹲着看他磨菜刀。
“虽然杀人我是不会拦着你的,只是你这个架势是要杀几个人啊?”
何恪身上的衣服变了,现在两个人都没有烟白野只能砸吧两下嘴四处看有没有草根什么的。
“良人你在说什么呢?”何恪抬头看他,脸上是不解的神情。
这时白野才反应过来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收拾干净,桌上也摆满了热气腾腾的早餐,而且何恪脸上的笑是温柔的不是嘲笑或者讥讽。
“没事,昨天晚上睡的好吗?”
那人点点头笑的柔和:“良人你呢?”
白野移开目光去看天空:“很好,先来吃饭吧。”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那人时不时给白野夹菜问他味道如何,顶着那么张脸白野总有自己下一秒要问他还有没有烟的感觉。
一顿艰难的早饭吃完那人去屋内整理行李,白野坐在原地叼着草根手撑住下巴。
何恪现在也很有可能跟一个张着他的脸的人在一起,而任务也毫无线索,时间限制太短,不明所以的剧情太多,一场没头没尾的成亲无法说明什么,白野吐出草根也走进了屋内。
“何恪”正在收拾衣物,油亮的木柜应该是新做没多久,白野站在门口看着“何恪”一件裙子一件裤子往衣柜里搬。
裙子都是淡粉色和纯白的,白野将裙子自动代入到何恪身上,那人跟他一般高但是要更为瘦弱一些,常年不出门皮肤是病态的白,虽然每天都懒散的要命,看人也难能正眼去看但不可否认的是何恪长的很漂亮。
白色齐肩长发挑染了几簇蓝色,眼角泪痣时常被半长的白发挡住,耳钉在阳光下反光形成一点星点,倘若真的穿上女装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认错。
“不会穿的,你给我把你脑子里的污秽去掉。”
说话的声音直穿大脑,白野嗡的一下险些站不住脚,他拍拍脑袋在心里问:“何恪?你在我脑子里?”
没有回答,白野开口低声又问了一遍,这次何恪回答了他:“我只能听见你的声音所以不要想什么在心里跟我说话。”
白野走出屋子坐在早上的位置上:“你怎么会出现在我脑子里?”
“我长话短说啊。”何恪清清嗓子缓缓道来,“被闹洞房我准备一头撞死在床上结果世界不同意我就昏过去然后出现在你脑子里了。”
他语速颇快白野听了个一半一半,得出结论自杀未遂。
白野感觉自己脑袋被什么东西拍了两下,他转头看向卧房:“我看着你那张脸一直想问有没有烟。”
忒了白野一口何恪不知道飘到哪去声音徒然变大:“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线索。”
跟屋里的“何恪”说过后两人走上街,刚走出没多远就迎头碰上了那所谓的好友。
好友叫王虎,跟白野身体的主人是好友是那就恨不得穿一条内裤每天走在一起,而昨晚被白野骂滚之后现在看到白野只觉得怒上心头想要冲上去给白野两巴掌。
但王虎到底是没有下得去手,毕竟在这村子里除了带头闹事不然根本没有人会理他。
两人擦肩而过王虎在白野耳边凶狠说道:“护着你那个娘们当个龟儿去吧。”
白野不以为意耸耸 冲王虎温柔一笑,待王虎走远何恪出声说:“到王虎家看看去吧。”
白野没意见,昨晚的闹洞房不可能只是一场无厘头的戏,而在其中最显眼的就是王虎了,如果王虎跟任务没关系那就只可能是世界出了BUG。
新郎的记忆呈碎片化继承给了白野,两人凭借着那零星的记忆来到一栋气派的房子前。
王虎的父母是开米仓和胭脂铺的,有钱程度按何恪来说就是一举拉高了整座城市的GDP。
而王虎是他们老来得的子宝贝的不得了,所以也就养成了王虎那娇纵的性格,这个时间王虎父母都在店里,好在新郎常常以王虎朋友的身份进出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困难。
几个在记忆里出现的面孔领着白野来到王虎房间,满墙的老虎画像,堆满一面墙的书籍,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王虎那种人会有的房间。
“我看不到你的记忆给我讲讲有没有关于王虎的事情。”
白野找了个地方坐下,思考半响脑子里瞬间出现无数关于王虎的记忆。
譬如五岁的王虎从树上掉下来刚好被新郎看见。
六岁的王虎偷走母亲的玉镯想要送给新郎。
十岁的王虎因为害怕闪电半夜溜进新郎房间。
十五岁的王虎说新郎喜欢的人是妓院里出来的。
零散的记忆汇聚起来变成了一大片星河,直到两人十五岁之前那片星河里都是璀璨夺目的双星。
而十五岁之后王虎变成了无恶不作的恶霸,偷别人家的鸡吃,抢别人家小孩玩具,每天一件一直做到了二十岁。
这五年里王虎做完每件事之后都会被抓住,那些人要叫他父母来王虎就会怂逼逼求他们不要,导致每次来的都是新郎。
在王虎二十岁生日那天新郎喝醉了,难的愿意跟王虎呆在一起看月亮喝酒,醉到深处月色迷人,新郎说自己要跟别人成亲了。
从那天开始王虎收敛了许多,转而热衷于闹洞房了,新郎每次都要费劲拉住王虎,不过没过几年就成了新郎成亲。
何恪听完全部敲敲自己的背:“我突然想起来我写过的一个桥段,我喜欢你但不敢被你知道只能一次又一次留住你的视线一直到死亡。”
“你说王虎会不会喜欢这个新郎啊?”
白野起身在屋内翻找起来,然后他发现每一幅画的画手都是新郎,每一本书的落名也都是新郎,就在这时那几个仆人返回说是带错地方了又把白野带去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则是铺满画纸砚台墨水,白野轻笑一声:“我对你刚才的假设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