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吗?”
元娘拈起窗边飘落的竹叶,忽而抬头看邱庆之。
“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邱庆之浅浅一笑,她不知道自己的那双眼睛里有多么的倔强与执拗,她不知道她那个样子,一双明眸下的脆弱有多令他怜惜。
“清娘。”他走近她,抬手抚过她的眼角,拇指轻轻描摹着那如月的眉,“爱会超越一切恐惧。”
“在我这里,你的一切模样都是美的。我是因你而坠网,在你面前,我更想做一个女人的男人。”
他想,李饼也是一样。
其实,在元娘如此近的在他们面前露出自己的妖相时,她竟然会生出一种不可思议的不安定。
邱庆之离她那么近,他看着她,她知道,他看出了她的不安定。
竹影婆娑,雨后的阳光照进了轩窗,落在地上斑驳的痕迹,让元娘突然有了许多的多愁善感。
这种丰富的感情陡然围困住了他们两个人。
树叶沙沙声,令她有些心慌。
“邱庆之,你第一次见我,为什么眼中就有我?”
“也许是....你抬头的那一眼,把我看进了眼中。我低头的那一瞬,恰好撞入了你的门缝。”
哪有一种确定的答案来做标准,他见她的那一天,对视的那一眼,他的心乱了一天,像是撞上了飞来峰,一会儿被撞得飞向了西,一会儿又被弹回了东,没个落脚处,怦怦然躁动不堪。
人都会生病的,他害了只有元娘能解的相思病,女儿香解相思病.......
药香和人的病......
李饼看着手里药盒残余的木块——
他带着那个残余药引的木盒去向胡姬索要线索答案,又出现了新的关键人物,杜子虚。
三年前,礼部尚书吕清身染重疾,行将就木,遍寻名医无果。眼见他沉疴积重难返,一个叫杜子虚的人突然出现,用了一种神药令他突然痊愈。
没人知道杜子虚的来历,只知道他来自西域,自医治好尚书后,他便被吕清藏匿了起来,再未露过面。
「良医难觅,吕清这么做,也不足为奇吧?」
「奇就奇怪在这里。」
李饼想到胡姬的话——
「我后来走访查到,所有曾经为礼部尚书医治过的大夫都说,尚书根本不是因为生了什么重病,而是年老体衰大限将至而已。」
又突然想到之前元娘告诉他的,吕清和大青龙寺里的元空,也就是前刑部尚书索元礼,都本该亡故,却多活了这么多年。
原本只是怀疑他们之间有关联,现在李饼却可以确定了。
他要查的东西和元娘要查的真相,都是同一个案子。
“从老陆他们手上拿到的这个东西只是药引之一,而另一个药引......”
李饼不敢再想,但他已经能够确认那是什么了。
这天高云淡,花花草草摇摇曳曳,可看在李饼的眼里是数不尽的慌张,这神都,怎么突然就变得异样了起来呢。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阴云摇摇欲坠,李饼抬头,见到一个男人。
站在不远处,他看着他,就像少年时的他们,站在李府的门前。
“我有话跟你说,李饼。”
不是李少卿,是李饼。
他看着男人缓步走到面前,“邱庆之,你想说什么?”
“清娘的身份被一枝花撞破了。”
“清清的什么身份?”李饼蹙眉,目色里凶光警惕一闪而过。
“李饼,我们都知道,清娘不仅是元府的遗孤,也是...”他凑到李饼耳边,低声念出一个字。
大惊失色,李饼心如平原跑马,揪住邱庆之衣襟,低声咬牙,“邱庆之,你想怎么样?你别忘了你对清清做过什么?!”
“我爱她。”邱庆之目色平静地与李饼对峙,“我跟一枝花有一个赌约,而今清娘意外被拉入了局,我们应该保护她。”
“我知道,她与常人不同。她或许不需要我和你的庇护,可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她的存在于神都而言,就像是一个禁忌。一旦这个禁忌被打破,她会被那些人疯魔无休止的欲望吞噬。”
李饼敏锐地捕捉到了邱庆之话里的信息,“那些人?那些人是哪些人?”
邱庆之避过他的目光不言。
“邱庆之,你到底在干什么?三年前你从战场回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会知道。”邱庆之负手转身,离开前,他的背影带出了一丝孤寂——
“但这个答案,不能是我来告诉你。”
作者感谢我没更这段时间还留言打卡的小可爱。
作者有小可爱想看孟宴臣,我睡醒了再更哈~前段时间在培训,然后又在备课,忙得一匹,这两天才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