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突然拍手惊呼出声:“那少卿你今天追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遮盖船情牌的人也有可能是她呀!”
元娘摇头先一步开口否定:“不可能是她。”
王七不服:“为什么?”
“——她受伤了。如果她遮盖船情牌,为什么满栏的船情牌就只有一块上面沾有血迹?况且从地上的血迹来看,更像是她追着什么人来到了码头,却发现船情牌被人先一步遮盖了。”
李饼想到当时的情况,“所以她怕我们误以为她是凶手这才躲了起来。”
这样推测也的确很合理。行凶的人应该并非一个人——
“若我们的推论都没错,这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事情。”
王七有些遗憾:“虽然元娘说的也有可能。但如果抓到那个人,就给我们多增加了线索。可惜啊,太可惜了......”
瞧见陈拾把头埋进膝盖,王七气不打一处来,“就差那么一点点,不是,陈拾小哥,你怎么就那么巧呢,直接就扑人怀里去了,送上门的人质啊!”
脑瓜被花生砸了个正着,痛得王七“啊哟”一声。
“说什么呢?王七,你可别忘了,你能重回大理寺,我哥哥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元娘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撑在案桌上,像只伺机而动的豹子,一双眼冷厉地瞪着王七。
她没好气:
“我哥哥什么样还轮不到别人来置喙!他不是蠢,他是大智若愚。别以为老实人就活该被你们欺负。”
所有人都被元娘突然发怒给吓得怔愣住了。
尤其是直面怒火本身的王七,他刚才有一瞬间好像看见了元娘的眼睛变成了野兽的竖瞳,内心吓得直哆嗦。
“我,我我,我错了姑奶奶......”
“妹妹,妹妹别生气!冲动是魔鬼!俺没事儿,不怪七爷啊,不怪。”
陈拾见元娘帮她说话,所有的委屈都化为了暖意,忙上前抱住那紧绷的小蛮腰,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元娘就把人给打了。
一道泛着青蓝的鳞光晃过李饼的眼,他惊慌得看着元娘后颈上似有若无地显出鳞片,吓得直接推开了陈拾,抱着元娘直接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嘱咐——
“先跟刑部打好招呼,交接案子,等我回来再商量具体行事。”
人不在了,王七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孙豹离他最近,瞧见他一头的冷汗——
“有这么夸张吗?小姑娘为哥哥打抱不平生个气不挺正常,谁叫你嘴贱。”
“你不知道...”王七如劫后余生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元娘生起气来也太可怕了吧!”
忍不住一个激灵,脖子上起了一圈的鸡皮疙瘩,王七差点就哭出声了。
阿里巴巴和崔倍忍不住开口:“你活该!”
“你,你们!”王七指着他们,三人一起坐到了陈拾身边,与他一同阵线。
“你们孤立我!”
“没爱了!你们不爱我了!”
阿里巴巴连忙摆手,“你别胡说啊!我跟你是没有可能的,我只爱我的小仙女!”
庭院深深处,露湿霜重,昨夜下了一场雨,给满院的植被冲洗了一遍浮尘。
檐下的风铃奏起清脆的乐响,李饼抱元娘在怀里,由着她抬手拨弄起叮铃铃。
“好了,不生气了。王七性子是有些好大喜功,但人不坏,他对陈拾没坏心。”
“人有时候真讨厌!”
李饼哄着她,睁着眼睛一脸的纯良,在她脸上落下一吻,“但人有时候也很可爱。”
“清清...”他将头埋在她的颈项间轻蹭,在她耳尖又落下一个吻。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
男人有时候撒起娇来,女人也会自愧弗如。
想到这个案子,又想到今天在码头遇见了邱庆之,元娘把玩着男人的手,摸着他尖尖的指甲轻轻抚弄——
“邱庆之其实并非要与你抢案子。”
李饼没有说话,但他的手却抓住了元娘作乱的手指,重重摩挲了起来。他有些不太高兴。
“圣寿节那天,来仲书对邱庆之说过,他们应当也是在查什么,线索指向了新潭码头。金吾卫一早就在监视了。”
李饼神情一凛,“所以他才会到得这么快。”
“李饼。”元娘将头靠在男人的胸口,“不管你跟邱庆之是什么关系,你们都不应该是敌人。”
“他是个好人。”
李饼不说话。
元娘抬头,她捧着他的脸,“你可以放心相信他。他满身的功德不是作假的。”
作者谢谢@沐子夕小可爱的鲜花!
作者之前的加更我会统计一下,到时候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