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猫,你还从他身上看出来了人味儿,真是促狭!”
元娘停在卖昆仑奴面具的摊子面前拿起面具在面上比划,转身对着邱庆之——
“好看吗?”
昳丽如月的脸从狰狞的昆仑奴面具后露出来,邱庆之摇头笑了笑,从挂架上拿起一个半脸的蝴蝶面具为她戴上。
“好看。”
不等元娘说,他一道将那昆仑奴面具和他选的蝴蝶面具付了钱买了下来。
余光瞥了眼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那只橘猫,邱庆之牵着元娘漫步于人丛中。
“能从一只猫的身上看出人的影子,焉知它不过是装得像个无知无智的畜生。毕竟,狗还是人类忠实的朋友呢。”
走在元娘脚边的一枝花听见邱庆之这么说,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人除了心狠手辣以外,嘴还这么毒呢?!
等等,一枝花反应过来,猛然抬头瞪了那男人一眼——他的意思是说他不如狗?!
男人垂眸扫过四肢僵直了一瞬的橘猫,左前腿上一绺伤痕让他心底了然。
“这是能看出来的吗?人,都有什么样子啊?”
邱庆之听见元娘的发问,将他们两个紧扣的手抬起,“七情六欲,难舍难分。”
“那为什么那些秃驴和尚要说出家人四大皆空。”
她根本不是为了辩论,只是想跟邱庆之斗嘴,邱庆之也随她作弄。
他侧目对上元娘清澈的眼睛,“若是四大皆空,只有天理,没有人欲,为何那小和尚会见你笑就走不动道?”
不觉间已是到了将军府门前,男人轻捏着她的下巴靠近,“你这半开窍的小妖精,爱娇又恋好颜色,贪情又贪暖,我一见就欢喜。”
一把将她抱起,还坏心的掂了掂,“所以我注定做不得出家人,因为我有七情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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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洗过的润泽,在氤氲热气间隐现的浓春妖娆。
邱庆之迷离啄吻着元娘的唇,“我戒不掉男女之情,清娘不也是沉沦其中?喜欢吗?”
他沙哑低沉带着欲气的嗓音在元娘的唇间漏出,唇瓣颤动似有若无的贴着在她的唇间。
“唔——喜欢——”
还带着火星的烛台一把砸到了窗台上,窗户应声而闭。一枝花回神前,邱庆之那双带着欲色和杀气的深眸直直锁定他,如射出的利箭,刺破茫茫夜色。
更是刺向他的眼,那一眼带着警告与防备。
听着房内的动静,心猿意马驰千里,狂蜂浪蝶闹五更。
平静了一段日子,元娘总是李府、将军府两边跑,偶尔会去大理寺送爱心,要么就是去找新朋友蔻娘,看她跟情郎恩爱。
这天,又出了命案。
新潭码头边的龙王庙里死了人。这还是陈拾进了大理寺后第一次出外勤。
元娘提着吃的去大理寺扑了个空,还是去袁先生那里才知道李饼带着明镜堂的人都去了码头。
吃着元娘做的点心和烧鸡,袁不二对着抱着肉包子啃的橘猫挼了一把——
一枝花:现在是什么人见了他都能薅一把是吧?!
“前两天你哥陈拾跟我这儿算命摊闲聊,聊着聊着就往那大槐树地下呼呼大睡。大理寺现在还管教书呐,不错。”
元娘吃着糖葫芦,扒拉着桌上的龟甲,“哥哥有点笨,我教他念诗认字可伤脑筋了,交给李饼他们分担分担,能者多劳嘛!反正考编制的不是我。”
“一个乡下小子能进大理寺,是多大的运气啊,旁人都碰不上呢?像我,年轻的时候谁没点梦想,考了几次都没被选上。”
元娘好奇抬头,“袁先生你还是大理寺在逃编外人员!”
一把抓过姑娘手里的乌龟壳,再摔都快给他摔坏了——
“我那天给你哥起了个卦,他不是想找兄弟吗......”
“什么卦啊?”
“坎卦,北方,属水。他最近会和水打交道。”
元娘捻起手势,五指微动——
“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
陈拾这是有重险?
不过有她在,元娘咬了口糖葫芦,起身拍了拍手,“有我在,问题不大。”
与袁不二道别的时候,他叫住元娘:“丫头,最近元府荒宅那附近有些生面孔。”
他附耳过来,悄声道:“你自己小心,更夫老于跟我说看那些人的样子,应当是在军营呆过的。”
“多谢先生,这份情我记下了,下次给你做荷叶鸡。”
老头儿喜笑颜开,挥手送别,“我可记着了啊!”
猫儿主动跳进了元娘的怀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最近这臭猫似乎很黏她。总是爱拿脸蹭她的胸,尾巴还总是勾勾缠缠的。
莫不是发春了?要不要给他找只小母猫,配个种?
元娘奇怪地垂眸看了眼眯着眼睛对她笑的橘猫一枝花,猫掌按在她的胸口像是在踩奶。
“你最近是不是觉得很燥热啊,一枝花?”
猫儿口吐人言,听起来像是在隐忍难耐着什么,“最近确实很热,想要贴贴。”
尤其他还对着她“喵”了一声。
确认了,他需要一只母猫,她得去物色一下......
作者逐渐当宠物猫养的一枝花: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人?母猫?母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