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名份既定,尊卑分明。对于这次分封,各宫多少有些心思。各位侧妃入府多年,却被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柳妃捷足先登,心中自然愤恨不平,但朱棣治家严格,一向忌讳拈酸吃醋、后院不和,加之如今柳妃盛宠,后宫诸位也只把不平压在心里,面上还是一团和气。
靖难四年中,府里上至侧妃、夫人,下至侍妾丫鬟,朱棣未曾宠幸任何一人,现在想来便是因为柳妃的缘故。淑妃此时更觉自己地位尴尬,育有皇上唯一的儿子,母凭子贵,就算当不了皇后,封个贵妃不成问题,却与其他侧妃一样待遇,脸面上多少挂不住。因为这事,后宫诸人对她也是多有议论,自己不得宠已经是摆在了明面上。心中只恨哥哥办事不力,未能给她争来后位反而招致陛下更加不满。
自打册封之事定下,坤宁宫上上下下喜气洋洋,却也忙的不可开交,楚楚更是焦头烂额。司礼监的人一天来八趟,送金册金印、量体裁衣、定制首饰、为册封仪式学礼仪、接受各宫朝贺、斋戒沐浴等诸多事务。光量体裁衣就累得半死,以为就是做几件衣服,想想自己当香港重案署警官和大内侍卫总管也就两三身制服,这可倒好,朝服、吉服、常服等各种名义的服饰少说也有五六十套,其中包括霞帔、衫、袄、背子、比甲、裙子等数不胜数,且极尽奢华,那些凤冠、簪钗、步摇、禁步、项圈、镯子、戒指、摸额、璎珞等各式珠宝饰品更是看得眼花缭乱…各种赏赐、贺礼也流水一般送到坤宁宫。尽管自己多次表示,如今民生艰难、国库紧张,能省则省,不必如何铺张,内侍却推说,陛下吩咐了,新朝新气象,绝不能苛待皇后。东西推不掉,那些繁琐的礼仪、复杂的人际应酬更是劳心费力,不到皇后册封仪式,楚楚就已经觉得筋疲力尽了。
晚上朱棣下了朝,几次示好,楚楚哪里还有什么兴趣,只把他推到一边,自己扭头就睡,实在耐不住他软磨硬泡才勉强随了他。云雨过后,两人依偎在一起,楚楚更是忍不住吐槽,“我以为做几件衣服、首饰,走个流程就算完成了。哪成想这般折腾,比我当大内侍卫累多了。早知道就不当这个皇后了”
朱棣自然明白她的辛苦,只是宠溺笑着,轻轻捏了捏怀里她的小脸,“我是皇帝,你是我的妻子,不当皇后,你想当什么?我怎能委屈了你”
楚楚往怀里蹭了蹭,撒娇道,“腿疼,腰疼,脖子也疼,胳膊也疼…你还折腾我…”
朱棣开怀大笑,“娘子这几日辛苦了,为夫给你解解乏”,说着坐起,让楚楚趴着,给她掐肩捶背、揉腰捶腿,楚楚也是乐在其中,享受着他的这番殷勤。
朱棣边揉边安抚道,“封后礼仪繁琐,我本不想让你受这番许多折腾,又怕礼数轻了,旁人看轻了你,你且再忍忍,熬过大典就好了,到时我带你去郊外皇庄修养几日,打打猎散散心…”
正说着不自觉加重了手上力道,却不见楚楚回应,扭头看去,却见她趴着睡得正香,朱棣晓得她是真是累的,于是把她轻轻抱在怀里,拉过锦被,一觉睡到天明。
册封大典终于如期举行,当楚楚戴九龙四凤冠,着出祭礼服,与朱棣一起接受百官朝贺,大明王朝迎来了他们新的主宰,这对帝后将在以后的几十年相濡以沫,相互扶持,把大明王朝推向新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