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后宫明里暗里皆在为后宫分封之事发力,而楚楚却没有任何动作。每日仍旧与朱棣同吃同住,闲来看书,最近她似乎对汉史很感兴趣,把宫中有关书籍都拿来研读,看她专注的样子,朱棣有时调侃,这是要成女诸生了。
看着宫中各位王妃、夫人上下打点,听着各种小道消息,小平心里都要急死了。柳妃娘娘本就没什么母家势力,也没有正式名分,纵然皇上再宠爱也是势单力薄,这可怎么办。去找小北,让他给柳妃娘娘上书争取,谁知他竟全然不理,还让自己别管闲事,好好当差,真是个白眼狼、没心没肺。
这天梳头侍女在给楚楚梳头,小平在一旁发起了呆,楚楚叫了她两声才应,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想让她回去休息两日。小平看了看周边侍女,楚楚默契地招了招手,让她们退下。随后拉着小平让她过来坐下,“你这是怎么了?最近都心不在焉的”。
小平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提醒,“娘娘,最近后宫要大封,娘娘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啊”
楚楚这才明白,这丫头是替自己着急呢,便放下手中点翠金簪,笑了笑,“打算什么?上赶着去给人当大老婆啊?”
小平更急了,“娘娘,女人这辈子不就图个名分、宠爱吗?您已经得了皇上宠爱,趁着恩宠正浓,赶紧求个名分,这样下半辈子也有个凭仗啊”。
楚楚知这丫头虽然受封建思想荼毒,却是真心为自己着想,也不反驳,只是安慰她,“好了,别担心了,你们皇帝陛下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我来争取什么”
小平这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为娘娘多争取些。
楚楚并不想多提这个话题,见她心事还在这上面,便有意打趣,“你与其操心我,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和小北的以后”
小平听到娘娘提及小北,心里既羞涩又气愤,小脸红红的,“我跟他能有什么,他现在是皇上封的锦衣卫指挥使,皇上跟前红人,多少人巴结他呢”
楚楚猜这丫头定是吃醋了,只说,“你与他青梅竹马、又经患难,知根知底,到底比那么攀龙附凤的人家强,小北是个敦厚明理之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小平垂眸思索后终究还是吐了真言,“可他什么也不提…”
楚楚会心一笑,心中也有了打算。
晚间朱棣回到坤宁宫,恰值楚楚沐浴出来,朱棣不怀好意地凑上去亲近,楚楚莞尔一笑,拉着他来到塌前,见楚楚这么主动,朱棣更是急切。但不待他动作,楚楚就推了他一把,嗔怪道,“着什么急啊,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朱棣只能耐心克制,手里把玩着她的秀发,嗅着发香,声音沙哑,“什么事,快说,别耽误我们的正事”
楚楚此时想了想,问道,“你觉得小北对小平是什么意思?有没有…”
朱棣不屑,“你不都看出来了吗?”
楚楚更是不解,“那他为什么一点表示都没有,两人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朱棣此时冷哼一句,“这小子自己就是个闷嘴的葫芦,怪得了谁”
楚楚拍掉他乱来的手,白了一眼,“人家小北是老实孩子,哪像你,一见面就…”,后面的便说不下去了
朱棣也知此事是自己理亏,不欲谈下去,便转了话题,“你倒是关心别人,怎么不关心关心我们的事,马上大封后宫,也不见你有什么表示”
楚楚冷冷道,“表示什么?让我曲意逢迎讨好你,还是跟你的那些女人争风吃醋、尔虞我诈?”
朱棣更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扶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如眉,你是知道我的难处的”
楚楚并不理会,冷哼一声,挣脱束缚,自顾自扭头躺下。
看着女人倔强的背影,朱棣知这一夜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