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文子衿入宫,文帝还是惊讶一下,只是自己没那么多时间去管文子衿便叫人送文子衿去了越姮那里。
文子衿见宫人叫她去越妃娘娘那里,便知晓文帝不会见她,便用起郡主架子,入了文帝书房。昨日入城也是用的郡主架子呢!文子衿不由苦笑,除开一个郡主头衔,她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呢!
“裕昌送去了吗”文帝并未抬头,而是批阅着近几日的折子,不过是些叫处置子晟的,他却必须看着,只是子晟那脾气怎的都不说为什么突然围剿城阳侯府,哪怕再无父子情谊,可那确是他生父。这样做他如何压的下去。
“陛下不想见裕昌”文子衿出声。
文帝闻声抬头。就见着文子衿站在门口,宫婢还在后面一脸惶恐。
“可裕昌确是要来见陛下的,”
“裕昌有什么事”文帝琢磨不透文子衿是为了子晟而来?
“那便要问问陛下,陛下当初说过只要我不纠缠凌将军其余便随我,可是陛下,我的未婚夫君,陛下召他入京,做甚”文子衿上前到离书案两三步的地方停下看着文帝问到。
“胡闹,裕昌你说什么,孤只是叫沈知砚入城述职,谁知他与城阳侯府一案有关系,这才将人压住”
“是吗,那为何无人知晓沈知砚也参与其中”
“陛下是准备在必要时候将沈知砚拖出来当替死鬼吗”
“胡闹”文帝有这个心思是一回事,被文子衿指出来又是另一会事。
“裕昌当真在胡说吗,陛下”从来文子衿的礼仪中不曾有直视长者,何况面前人是当今陛下。可是文子衿直视了。
文帝见着这样的文子衿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的。
“所以,陛下确实是想这般做的”文子衿笑了却显得极为难看。
“陛下,是不是这世上除了他凌不疑您便见不着其他人?昔年我在皇后宫中险些死去,您也是安抚皇后几句便叫皇后继续养着我,如不是越妃娘娘,怕是没有如今裕昌。”
“霍家就凌不疑一个独子,您爱他如珠如宝,裕昌什么身份自然是不敢和他攀比,可是您为了凌不疑,下了旨意,瞧不见我在这都城苦境,后也是在凌不疑对程家女娘有意后直接下旨,这些时候您想到的只是凌不疑,从来没有想过我,想过文子衿这个追了凌不疑十几年人的处境”
“那些我都知晓,因为那是凌不疑,可是沈知砚他有什么错,若不是我,他不会和凌不疑有什么牵扯,若不是陛下见着凌不疑如今像是疯了,觉着沈知砚碍着我了,如今这时间确实是个好机会,既除了沈知砚又给了我机会对吗,陛下”
“裕昌,孤不曾这样想”文帝不知晓文子衿又这么多委屈怨怼。
“可是我是这样想的,旁人也是这样想的,知晓沈知砚在宫中的人都认为您会拿他当挡箭牌,可是陛下我问一句,如果霍翀将军之子霍无伤还活着,您会为了子晟去拿霍无伤做挡箭牌吗”
“裕昌你这话什么意思,沈知砚他……”文帝激动的站起来,若是,若真的是,他该如何做,会怎么做。
“他沈知砚怎会是霍翀将军之子,所以如果是霍将军之子便不会这般了吗”
所遇人心向来偏颇,嘴上说的公正无私,心中却还是有所偏向的,只是,文子衿感受到被偏爱除却幼时阿父阿母在,阿狸那处,便是大母与沈知砚这处。
既然人心本就是偏的,她为了沈知砚也是应该的。
最后,是不欢而散,文子衿直接出了宫,文帝气的掀了桌,对于裕昌郡主突然插一脚大家都是很好奇的,难道真的是为了凌不疑?各方都在看戏。
倒下一个少年将军凌不疑,对他们这些世家大族来说不失为一间好事,所以这事最终如何,终归对他们没害就好了。
文子衿回府,谢知玥她们还在府中等着。
“如何?”见文子衿来便连忙上前询问。
“凌不疑什么都不说,沈知砚确实在宫中,这事他也确实有参与”文子衿说着话,心中想着不知红袖那里如何了!
凌不疑弑父,霍君华生了病,如今的杏花别院被禁卫军团团围住,说是为了保护霍君华,却不知真的如何想的。文子衿如今只能叫红昭去联系部曲,看他们同凌不疑待了段时间,是否知晓些什么。其余的便再说吧!
三皇子文子端,平时端的是冷心冷情,可如今却为了凌不疑多方周旋,两人关系如今在明面上,文子端所遭受阻碍也是颇多,有人上奏文子端与凌不疑相交由着勾结军队嫌疑,那时太子还未被废,文子端是否存在什么心思,一时间文子端也在风口浪尖上。
所以今天见着文子端,文子衿是一点也不惊讶的。红昭带来消息,淳于氏外出省亲,逃过一劫,被人寻到,文子衿今日便是来见淳于氏的。
“裕昌,你可否去见见子晟”文子端看着面前这个堂妹,他好像不曾见过这样的文子衿。
对于凌不疑的讨伐越来越多,虽父皇与他有心压下去,可是弑父这一罪名如何压的下去。
裕昌归京是她没想到的,那日不知裕昌同父皇说了些什么,反正后面是气着父皇。只是这三日文子衿在京中一切行事都无人阻拦,或许文子衿当真是破局的人。只是如今这事已经快一月了,必须给出一个交代。听闻淳于氏回来,他也是连忙赶来,谁知会遇见文子衿。
“太子殿下说笑了,裕昌便是要去看也是去见沈知砚的,毕竟他才是裕昌的未婚夫婿”文子衿看着文子端,她听说了的,太子倒台后,宣后自请废后,将一切还了越姮,文子端被推为太子,只是还没多久,凌不疑便做出这般事情来。如今文子端也在风口浪尖上的。想来是见了淳于氏,但是没多大用处。
“裕昌,你与子晟十几年交情,如今他这般样子还不值得你去见一见吗”文子端倒是没想到文子衿回这般说话。
“原来我与凌不疑有十几年交情呢”文子衿看着文子端,苦笑,原来所有人都知道文子衿与凌不疑十几年交情,可是这十几年交情,却是文子衿入不得凌府,近不得凌不疑身侧,连吃食也是凌不疑看不上的。她还以为是她一人妄想,可是文帝,文子端,他们都在说她与凌不疑十几年交情,那为何还是会看着她苦苦挣扎,不曾帮她一次。
“裕昌”文子端动了动嘴,还是没说什么,是啊,十几年交情,可是这些年文子衿在凌不疑那里得了什么好处,撞的一头灰,落得个远走他乡嫁人的结局。如今他又如何说得出文子衿该去见见凌不疑呢?此事还牵连了文子衿未婚夫婿沈知砚啊!
文子衿没在看文子端而是走了进去,去见淳于氏。
已是入秋,可是今日这场秋雨确实大的厉害,自日落时分便一直下着,时不时伴着雷电。
文子衿看着这天气,叹了口气,有时真的要讲究天时地利的,这一夜的雨后凌不疑怕是又要被推出来了,这几日怕是就要有个结果了!
这雨下了一夜,吓得小儿啼哭。直到天明才将将小了下去。可是这一夜雨,地势低洼处多数人家被水淹了,御史大夫便纷纷上奏说是,凌不疑弑父惹得天怒,这才下此大雨。纷纷要求处置凌不疑。
前朝是剑拔弩张,文子衿告别大母随红昭及几个部下,抱着观音像,驶向宫门!
就在双方吵的难舍难分之际,传来有人敲击登闻鼓的消息,殿外来报,裕昌郡主在敲登闻鼓。为父亲小汝阳王,夫家介氏满门及所以为孤城而亡的人平冤!
文子衿跪着,手中拖着的是她自己写的状书,红昭跪在一旁,身前是一尊面容慈善的观音像。
文帝和文子端互看一眼,文子衿怕是为了子晟弑父这事而来。
“放肆,来人将裕昌郡主压回去,禁足府中,无事不得外出”文帝大手一挥,便吩咐人将文子衿送回去。
“陛下不可,自古敲登闻鼓无一不是莫大冤情,且郡主所许人家姓沈,这夫家介氏一族怕是有问题,且小汝阳王乃陛下胞弟,当年驰援孤城离世,若是其中有所冤情不是叫小汝阳王喊冤而终,叫孤城亡魂不得安宁吗”说话的是一将军,有些建树,对凌不疑这事一直不曾发表。只是文子衿掺合,无论如何还是这几日有些结果吧!
文子衿被请进大殿,虽有些狼狈却还是不失规矩,手捧着状书,孤城志,红昭抱着观音像一到入殿。
道出凌不疑弑父下的孤城案。
凌不疑乃霍翀将军独子霍无伤,沈知砚原是孤城牺牲的介氏一族遗孤介宴,而孤城案和凌益脱不开关系。
碎片四溅的观音像下,是凌益勾结外贼一桩桩一件件罪证。
文帝见此,更是惊讶,原以为凌不疑是霍家遗孤,可是凌不疑居然会是霍翀将军独子霍无伤,如此便不是弑父,加之文子衿奉上的罪证,凌不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以死抵罪了。
文帝连忙叫着人将凌不疑带来。便是要在此刻将一切事情定下。
凌不疑自杀人大仇得报后,便被抓入狱,虽不是什么恶劣环境,但是大仇得报后他却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不想辩解,希望一切快些结束,于是他沉默到如今。可是那日见沈知砚也被送进来时他大概猜到应该是谁说了什么,这才叫沈知砚被叫来。只是,和着沈知砚关在一起他便会想起裕昌。
大仇得报后,对裕昌那些不曾明晰的感情,随着这几日与沈知砚日日相对,凌不疑越发恶劣的想着,裕昌你会为谁而来。
所以大殿上见着文子衿时,凌不疑那眸中顿时亮了也只是一瞬,在文子衿透过他看着门外时冷了下来。
文子衿为了沈知砚而来的!
于是,大殿之上多日不曾开口的凌不疑承认自己霍无伤的身份,说出那年孤城见到的凌益所行之事。
这一切以极快速度传入都城。此时文子衿还未回来,谢知玥听到凌不疑是霍无伤时,不由想到霍家祭祀回来的文子衿在那枯树下对她说的话,文子衿等的凌不疑,早早留在孤城,不曾等到,她却不能为少年立一块碑,跌跌撞撞这些年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凌不疑道出一切,但都城之中私自举兵绞杀不可不罚,于是凌不疑还是要远走边疆,而文子衿只是看了眼凌不疑,有文帝在,边疆不过是几年的事情,终归是会回来的。
文子衿欲去接沈知砚被告知沈知砚已经在宫门等她了。文帝看了看侄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文子衿拜谢陛下后,出了宫。
此后文子衿同宫中怕是只有越姮值得她思念一二了!
文子衿出宫时,远远见着那人一身白袍,站在马车边,对她挥手示意。
文子衿提裙,奔向那人,
沈知砚牢牢接住人,拥入怀中。听怀中人说“沈知砚,我好想你”
完结了!这篇实际上到后面就不知道怎么写了,所以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所以看的人,结束有些仓促,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