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城诡局·后传——鸦鸠
尖锐的爆鸣声打断了傅寒鸦行云流水的行凶动作,在鸦神大人失神之时,九目光一凛,一手挡开起小臂,抬脚踩在他肚子上,另一只手操起刀,直冲其咽喉而去。
傅暝双眼尚未复明,只觉一股寒气袭来,便忍痛挺腰,脖子一梗躲过去,凭直觉抬腿一勾,竟将立在床边那人卷到床上来。
那两位身高腿长的男同志在窄小的床榻上滚作一团,受了惊的黑鸦短促地叫着,在两人头顶扑腾。
一片黑羽落在傅寒鸦急促喘的鼻头下,傅寒鸦一愣,冒着寒气的利刃就贴到了大动脉上。
“给你脸了是吧,别动。”九边喘边咆哮。
最终,战无不胜的鸦神大人被九以一种下流的方式制服了——只见九薅着他的头发,一只手抵住其咽喉,跪坐在床榻上,一只脚踩在他两腿之间。
向来爱阴招的傅将军被这全天下最阴的招给治住了。九同他蹭了一身血,一边满意自己的身手,一边抱怨又要洗衣服。
杨九是被一阵诡谲的鸣啼声惊醒的。
他一激灵坐起来,伸手欲捏住那作恶的乌嘴,却被猛啄了几下,吃痛站起来,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四魔没了,骸骨没了,雕像也没了,古墓成了一个上下左右连通的洞穴,九拎起背包,看着地上摔得粉碎的眼镜,陷入了沉思。
朝向西方的洞口隐约透出赤色的光亮,九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出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兵荒马乱的夕照晚景,河岸有一队小马潜出林子,九仿佛听到“回去给将军立个坟罢。”
“不成啊,傅家没有冢。”
......
“回去跟姓霍的报喜罢”
九后悔出门没看黄历。
久久历史长河,除出大汉外姓震去病一系,在青史上留名的就只仅有后梁霍氏了。
“真tm扯淡,”九一边沿着河岸狂奔,一边指着苍天怒骂,仿佛要从污言秽语中寻出他的杨家村来。
但全没了,只有残骸。
不知跑了多天,见一阵鸦群从西方掠过,叼走了所剩下无几的余晖,九停了下来。
河的上游漫下来一种诡异的血红,其中有一团人影。
“wc。”
杨九暴出了近十年来的第二句粗口。
九塞在包里的两件衣服已被傅寒鸦作贱完了,那人还毫无悔过之心地昏迷在床上,除去底裤,一丝不挂。九把衣服裤统统泡到水里才发现,不出意外约话,等床上这人醒来,自己就能和“日思夜想的男朋友”坦诚相待了。
他回下看了一圈,终于在傅寒鸦床底下发现了些能遮身的东西。
一套泛着寒光的黑移铠,without裤子。
金属冷硬的触感在皮肉上蔓开,九细不可闻地打了一个寒战,后腰上的扣环发出“叶”的一声,他赶忙扭头看向床上的人。傅寒鸦浑身肌肉紧绷着,眼也紧闲着。
“幸好没醒。”九感觉一股热意顺着脖颈窜上耳根。
“md,原来……我是个变态吗。”
鸦神大人其实醒了,从感觉到有人在到处摸索时,就很是清醒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偷袭时,那人又腾地站起来,随即便是叮叮当当的金属铁响声,似乎还夹杂着些许轻促的喘息。
傅寒鸦微微一僵,睫毛颤了颤,想睁开眼,一切声响却又归于寂静,点剩一道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真是,一动不敢动。
少倾,随着一声轻哼,他感到那人远去了。
又稍待一会儿,傅寒鸦眯缝着眼,打量一番,确定人鸦皆失后,堪堪拧了拧脖子。
此之谓“洗劫一空”,连头盔和面具都顺走了。
傅寒鸦看着木桶里浸泡的血衣血裤,心情复杂。
夜一分一分地黑了,一分一分地凉了。九安顿傅暝的屋子离河岸挺近,但距人烟远。他只得抄林间小路,去村里拽刮日用品——这无疑是错误的选择。
夏秋之际,夜幕下的山野里,五毒俱气。
其实没走多久,九就遇到了一个守林人小屋,里头东西挺全乎约,就是床上躺着一条蛇。
那玩意乌黑,箭似的窜出来,一口闷在九的大腿上。九一咬牙,抽出匕首,捅在蛇的七寸附近,其一命呜呼。
圆形牙印,出了点儿血,无毒,就是有点招蚊子。死去的无毒蛇就不是蛇了,而是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