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城诡局·后传——鸦鸠
二人从山野中回来时,多少都带了些伤,霍无咎手里紧攥着一颗鸟头。
从那日起,沉默的傅暝就在沉默中消逝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从爆发中爆发的,那位鸦神——傅寒鸦。
“将……鸦神大人,姓霍的派了重兵围守杨家村,咱这么平推过去,恐会中了埋伏。”副将赵舟乔如是道。
三年时间,从南都为始,傅寒鸦戴上一副可怖的黑鸦面具,披上黑鸦铠,成为了一只降灾的鸦神,领兵北推。天下尚未安定,他这一反,各地皆乱,百姓惶惶度日,全国上下民不聊生。这儿会儿,傅寒鸦刚踏平了赵州城,渡河而来,向着杨家村去了。
傅寒鸦面具下的脸死板的紧绷着,嘴唇抿成一条线,半天没吭声。一只黑色的风筝突然从成立升起落下。
“遇敌,杀了便是。”
跟鸦神打仗时很疲乏的事,他带的兵从不正面刚,反倒是与千百年后的游击战有异曲同工之妙,像杨家村这种山野川林颇多的地形,他能把一个人当一个营用。
马嘶声,金鸣声,擂鼓声,还有被淹没的人的哀号,傅寒鸦的瞳色又红了一分。
不出所料,大胜。
傅寒鸦抬手削下几个头颅,心中已经没有一丝成就感与复仇的快感,只剩对上下先祖与历代星辰的愧怍。
面具还没取下来,身后的队伍里闪起一道寒光。
那刃从腹部一径贯穿到心口。
“将军,我赵某第一个对不起您。”
“但我若不杀您,我无颜面对泉下父老啊。”
说罢,赵舟乔一挥手抹了自己脖子,带着个半挂在肩上的脑袋撞向傅寒鸦。
众兵一拥而上,鸦神跌落山崖。
几个带着“霍”字的木牌在地上,分身碎骨。
夕日欲颓。
出戏本人嘿嘿嘿
出戏本人开主线喽
傅寒鸦是被一阵诡谲的笛声惊醒的。
一种极怪,却有着奇异吸引力的笛声。
他五感受阻,朦胧模糊间嗅到了一段欢快的鸣声。多么熟悉,多么刺骨。
“吱嘎——”他要紧牙关,拼尽全力,意欲在床板上跃起,却牵一发而动全身,本有些麻木的伤口撕裂,直击灵魂的疼痛将他锁定在床板上。
笛声息了。
傅寒鸦费力睁开眼,隐约看到一个冰冷的、摇曳的人影,与他肩上那只眯着血瞳的乌鸦。
“......啾啾?”
啾你****。
杨九心想,这人怎么一醒过来就卖萌。在看他时,他已经粗暴地开始拆眼睛上的绷带,脖颈、胸口、腰腹,各个部位的紧急处理都被他扯得摇摇欲坠,快流尽了的血又渗了出来。
“躺好,我来。”九喝道。
傅寒鸦被这声清冷的命令喝住,随即感受到一双拿着利器的手除去了他脸上的条状物,然后又一路摸下来,沿着后颈、背脊,流到腹部、胸口——
“你摸你爹呢……”他一把会开九的手,嗓子哑得像生吞了鞭炮,“啾啾,来。”
杨九看这人仿佛不知疼痛,僵硬地去摸索他肩上的乌鸦,电光火石间,一转方向扯过他的领子,另一只手向他颈侧劈来。
“嘎——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