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忌惮的烈日和没心没肺的蝉鸣将夏日里唯一一丝凉意撵走,剩下的,是无边无际的烦和闷。其实教室里有空调,但是心里头窝着一团火是吹不灭的,只是我怪不了别的,自然今天的怒意全让无辜的天气和树上的蝉虫背了锅。除了这些,窗外一群人在球场上昂扬肆意拍打篮球。这时候玻璃窗是一点没有隔音效果的,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球体撞击球板的声音以及那一阵一阵的欢笑,都格外的刺耳。人群簇拥,为首的少年也咧嘴得意的笑着,带着傲气,含着与常人不一样的狂。他的身上没有含蓄,是盛夏磅礴的雨,是严冬刺骨的雪。明了,他就是点燃那团火的罪魁祸首,于我体内,灼烧数遍,势却不减分毫。
讲台上老师的声音如苍蝇蚊子一般嗡嗡,心思已经全然不在这里,目光也只落在那张脸上,熟悉,早已刻印心底。怎么抹,也抹不去了。在家里,我哥很少这么笑。或者,他留给我的好脸色不多,多的时候可能就是讥笑骂两句蠢。
是蠢,是傻。
其实他抬头也未必不能看见我,其实平日里也未尝不能好好和我讲话。但就是这样,还是在无数个夜晚,满脑子都是他,还是在笔记本深处写满了他的名字。说白了,我爱他,怎么样都爱。看啊,我哥又对别人笑了。我的视力什么时候那么好了?他的唇在喝过水后又润又红,汗水有些浸湿衣服勾勒出它的肌肉伴随呼吸的起伏。他的笑颜深映脑海,他的声音迎绕耳边。风声嘈杂了,怒意充斥全身,我想我是中邪了。
我说,今晚我哥睡熟了,我要不要考虑亲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