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桀骜少年臣,不信鬼神不信人……”许年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应了几声挂断。“昊子说他完活了,来接我们,就在这等等吧。”“晚上吃什么?”还没等许年说完,于飞骤然打断她,问。
许年偏头想了想,道:“有家烧烤不错,去吃?”于飞点点头,视线好巧不巧落在许年白色有些发黄的发簪上,她眼睛一眯,伸手就去拔许年的发簪。许年见她动作慌忙去拦,还是晚了几步,黑发尽数散下。许年略微生气:“你!”于飞垂眸看着手里白色的发簪,淡淡道:“这发簪,是人骨做的。”许年大惊,想到这东西竟一直别在自己头发上,不禁恶心起来。“怎么可能!这是我妈送我的!我戴了十多年了!”
“事实就是这样。随你想了。它的颜色,重量,以及上面打磨关节形成的细小痕迹都证明了这一点。”于飞又笑起来,扬她的眉毛:“你可以拿去化验。”说着,抬起手把发簪递还给许年。许年面带愠色的拿过发簪,显然是不太相信又不敢再戴。
于飞笑,从身上的皮夹克口袋里翻找几下,竟掏出了一根簪子。底端很尖锐。她把这根发簪丢给许年,“你就暂时盘着这根吧。底下磨尖了,本来预备接活时候用的,先给你吧,别不小心,小心扎破了头皮。”于飞笑得幸灾乐祸。
许年接过簪子,看看底下的刺,怒道:“你没事吧!你家拿簪子杀人啊!沾血了你还带啊!”为了不让别人听见,她把声音压得很小。于飞听着许年的愤怒发言,笑得很开心:“我杀人,不挑兵器。”她见许年气得语无伦次,连忙加上一句:“这根还没来得及捅人。”
许年撇撇嘴,略微有些嫌弃地道:“谁知道沾没沾过血。我不要。”于飞见这大小姐的样子,伸手按在许年肩膀上,还是微微笑着:“给你了,你就拿着。”
许年莫名感觉一阵阴风吹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迫于形势,她连忙道:“好,好,我戴。”许年一边嘴里恨恨地嘀咕着一边把头发盘起来,还要防着刺别刮到头皮。要是不看底下的尖端,这是根很漂亮的簪子。银色棍簪上镌刻着古朴的纹路,看起来简约大气。“你说说,这么好看的簪子,非要磨成这个鬼样子,你咋想的。”许年还是不满的抱怨着。“这可不是我磨的。”于飞把自己的头发散下来,懒洋洋回答。“这是我一朋友做的。她可爱剑簪,暗器这些东西了,专为此开了家店,这是她做给我的,特意给我开了刃。”“你那什么朋友啊,还会做这东西!”于飞笑得更开心:“一个每次见面都想看我换衣服的女朋友。姓张,有机会介绍你。”
许年没搭理于飞,她看到了张昊的车,正向他招着手。于飞倒也不生气,倚在路灯杆上向后拢了一把头发。那辆SUV迅速驶近,张昊的头从车窗里探出来,愉快地吹了声口哨,颇为熟练地下车给两位姑娘拉开车门。
许年钻进了后座,于飞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晚上吃那家烧烤吧,昊子,开车!”许年在后座说。汽车发动,窗外霓虹光芒闪闪烁烁,颜色换了又换,好似流动一般。
于飞突然转头对许年开口:“你大学毕业了吧。”许年莫名其妙点点头,答:“我大学学的美术,本来考上研究生了,现在要管理盘口,就退学了。”
“嗯。”于飞点点头。“哪里毕业。”“清华美院。”
于飞沉默,心道:“这小孩儿要是不被卷进她家的生意,摆在她面前的应该是更灿烂的星海。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