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讲你知道的,让我帮什么?”于飞抬抬下巴示意许年。许年气的牙痒痒,这个女人,总是能占领任何情况下的主导权。按耐着自己的不爽,她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于飞挑起眉毛,刚要开口就听许年往下说:“二姨给了我一本笔记。第一页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她说我父母的失踪有隐情,要我继续查。然后写了一些她经历的古怪事情和盘口的几个没来得及处理的叛徒。那之后是奇怪的图画和线条,以及看不懂的文字和句子。死前,她告诉我一个西藏的地址,还说我们家的人都活不过四十五岁,是个诅咒。还让我死死记住那个地址。”许年停下来喝了口咖啡,接着道:“叫你来是二姨吩咐的。能帮点什么就帮点什么吧。”于飞专注地听着,染了玫瑰红的指甲一下一下地敲着椅子把手。“我想西藏那个地方也许有什么秘密吧,所以二姨叫我一定记住。”
“既然来了,也不能闲着啊。”于飞懒散地伸了个懒腰。“那就动身开始查吧,你二姨都那么说了,一起去西藏吧。”于飞笑吟吟道。许年瞪大了眼睛,听于飞道:“许大小姐,收起你的天真吧。准备一下。”于飞的高跟鞋点着地面,长长的头发随意扎在后面,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许年。“给你家主子找一把轻盈,适合近战和防身的刀。给我找一把有分量的短刀。”于飞突然转头对门口快要睡着的张昊道。张昊吓一激灵,马上点头应下,退出去了。
许年靠在桌子旁发呆,于飞好笑地看着这个有点儿呆的小孩儿,站起来走出去了。八月的热风撩过头发,隐隐送来淡淡的玫瑰味道。一只白色的鸟站在树梢,发出一串串婉转的鸣叫,转眼又不见了。许年抬头看向门口,看到高挑的人影半倚在门框上,紧身连衣裙勾勒出身体美好的曲线。许年低头看看自己,有点气闷。怎么和人家差了那么多呢?
“你晚上就住这里吧。”张昊把于飞带到一间房子前。“你家主子吩咐的?”于飞又笑。张昊点点头:“那可不,你住着啊,我回去睡了。这一天天的,困死我了。”于飞也不说话,只是笑,看着张昊打着哈欠离开。“傻。”她低低地吐一个字,往门外去了。
于飞很顺利就找到了许年的屋子。只有这间屋子门缝还透着光。她敲敲门,还没等回应就推门而入。许年显然很惊讶,指间燃着的烟还袅袅升着青白色的烟,面前摊着一本字迹纷乱的笔记。“许大小姐,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学抽烟呢。”于飞好整以暇。许年嗓子有点哑:“那于女士,深夜闯主子的房间,想干嘛?”于飞就笑,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抖出一根烟,许大小姐四个字咬得百味杂陈:“许大小姐,借个火。”许年皱眉,拉开抽屉摸出一个打火机丢给她,就道:“你怎么那么喜欢笑。”于飞叼着烟,打火机按出红蓝色的火苗,明明灭灭在她手里闪得飞快,她把玩着那个打火机,好半天才回答许年:“不笑做什么,像你这样,皱着个眉头?无论什么时候啊,笑比哭好。”叼着烟的嘴发出的声音是含糊的,直到这时,她嘴上那根烟才被点燃。
于飞吮了一口,徐徐吐出模糊的烟雾,就对许年道:“其实我猜的到,你肯定在尝试这种看起来能安抚心情呀,解除烦躁且家人之前不让你碰的东西,这是你迟来的叛逆期吗。”许年疲惫地合眼,捏着眉心:“我家人之前对我管的很严。不过你怎么猜到的?你学过心理学?”于飞笑,不答许年的话。许年也不管她,自顾自翻起了笔记。
于飞半倚在红木桌子旁出神,想到距离那个日期越来越近,她心里一紧,但面上却丝毫不显,仍一副笑脸对许年道:“明天开始我教你自保,过五天就准备西藏之行吧。晚安。”说着,她已悄无声息地踩着高跟离开了。许年盯着被于飞关上的门,也微微笑了一下,在红木桌子上按灭了手中的烟,留下一个灼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