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
朋友说我变了,也许吧,毕竟少了一条会装疯卖傻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的确很遗憾。身边不再人声鼎沸后才知道说脏话很爽,阴郁低沉也无人管,多自在。至于星,我会还皮肤的钱,然后再无瓜葛皆大欢喜。反正他不在乎,随便吧。
还是高估自己了,星主动开口后我依旧单方面原谅了他。我不是圣母,做不到坦然接受过去,有时也会忍不住怨恨甚至恶毒咒骂。但心里清楚,谁都没错,星顶多算根导火索,是我亲手点燃了它,所以我谁也怪不了,只能清醒地独自沉沦。
星的右腿骨折了(错位),听说是玩的太嗨在宿舍上铺摔的。嗯,很巧,我TM不知道搭错了哪条筋,也瘸了。幸运的是我的药还很可爱,什么样呢?被星和他的的狐朋狗友之一锦放肆嘲笑:“这是泥丸还是大力丸?”-_-||很快这狗就笑不出来了,风水轮流转,他也要吃长生不老药,还比我的苦哈哈,活该。
我的数学作业书不见了,只好重新买了一本而独拥一份答案。我好心借别人,结果这家伙在某次考试将它几乎传遍整个教室,唯独我。便问了锦和星,谁知这两只狗竟然睁着眼睛瞎报,害我把对的改错。数学老师说:“云,你现在怎么了?整个办公室每天谈论最多的女生就是你。”我盯着那张有史以来第一次不及格的卷子面无表情,心说这个班简直比孔子还会教人。不要太当真,不要自以为是。嗯,我谢谢他祖宗十八代。锦良心发现:“你没事吧?”呵,我也不想的,但我的确就突然感觉特别特别委屈,其实我一直是一个哭包。锦默默递给我一条长长的皱巴巴的纸,哇,好丑,嫌弃。后来星跟我说:“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后来疫情好转单人桌重新拼凑在一起,星成了同桌不在身处桃花源(当初除了中间的灵秀小童,他后面四排女生围着。)慢慢的,由于我设施齐全,星和前面的磊甚至隔着一条过道的锦以及讲台宝座之一的大雁全都不要脸的用我的文具,导致某天我发现他们人手一个我的修正带。还有星这个傻逼有病似的撅了老子两把尺和三根彩铅-_-||beng响,并且还在上课。我冷笑,往他脸上掐肉和锤他狗头,反正是哪儿重要哪儿下手。平时他和锦老打我,我不哭,我打回去。但锦这脑残下手真他妈重,我不敢,只能生闷气。星好一点,互打的时候我俩像小学生。挨打时间一久,我便有了挨打冠军的称号。星问我不痛吗?我说当然,我也是人。之后星好像没那么恶劣了,但我手臂和肩头已经消失的淤青淤紫啊却总在隐隐作痛,提醒我和他们并不算朋友,别陷太深。
拖学校摄影师的福,锦给我取了两个很难听的外号:卤蛋,黑猪婆。于是星对我最亲昵的称呼就是阿蛋。学校开了二食堂,锦便贱兮兮当着的我的面吃了个卤蛋-_-||
磊喜欢借钱,但很难还,所以人送外号赌王。临近端午,赌王说:“屈原人不错,还送我们一天假。”星表示不屑:“等你上高中背《离骚》,有你哭果。”……
他们三只狗上课喜欢拿圆规扎对方的屁股和脚,恶趣味极强。我们班环境区是男厕所,几乎每天午休都能闻到身边风尘仆仆的香味。他们会为了拿纸用特地喊我起床,所以我索性等他们回来再睡。呵,简直是一群不干人事的畜生。
另外,午休的时候星总是伸出中指对着我,我便给他摁回去,一来二去,乐此不疲。
星人缘极好是个团宠,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过了两年就高我一个头。大雁说:“当初说好一起长大,你却偷偷变卦。”有时候我上课被叫起来回答问题,星说:“你坐着干嘛?”“?”他有事没事就套路我:“第19页第七题答案是什么?”“8。”“什么?”“8!”“哎,我的好儿~”“?……”卧了个大操。
我倒垃圾,倒了大霉碰上他们抢走垃圾桶放在男厕所门口。士可杀不可辱,我闭着眼去拿,结果遇到另外一个同桌正手提裤子愣住了。“!!!”我溜之大吉,午休便梦到他们进了女厕所。
初三下学期我不是智障就是自闭,浑浑噩噩的无心学习。破罐子摔碎到一无所有,心情喜怒无常,尤其在第一节晚自习频发。这时星就会不停搞怪,传纸条问:你怎么了?what's you up?我不睬他也不管,用手肘推我压着桌子不让我打开,在我的课桌上自顾自写字试图惹我除了沉默的其他反应,但我从来不给他这个面子。我下课经常趴着,有一次听见锦说:“黑猪婆怎么一天到晚总在困(睡)?”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醒着干嘛。
隔壁班有个女生精神出了问题,英语老师告诫我们离她远点会骂人,我小声哔哔:“精神分裂?”星忽然凑近:“你也快了。”
那时候唯一支撑我的是画画和小说,很抱歉,课桌上画了37个人头,破坏公物了。我经常找一个女孩儿说话,她叫欣,她很好,愿意听我瞎编的小说。星老是想看我和她的纸条,我问为什么,他说我俩WS(猥琐),但我犯病了,以为是EX(恶心)所以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瞎。我又生病了,我看见欣给星传的纸条:阿星,你跟她多说说话吧,不然就真的没人和她玩了。他们在可怜我,全都是假象。
星和一个男生打赌比谁先用完一整支笔芯,他让我帮忙。我涂黑了一整张白纸,一点缝隙也不留。
我有观察人的习惯,所以知道星写化学最后一道大题时通常会用到第一本书。他含着一口水向我呜呜叫,我撇了一眼他课桌上摆的作业无奈给他拿书,星咽下那口水震惊:“果你都听得懂?”啧,傻逼。
星歪着头笑的时候眼里含着光,很可爱。星私底下对大雁说我蛮可爱,但我问他时他说他脑子有屎。的确。我讨厌这个形容词。
他说生日有什么重要的,我信了,然后看见他对别人说生日快乐。其实只是我的不重要。
班级群里星和锦互相伤害,有一张星捧着西瓜笑的照片,大雁评价:“好蠢,跟几百年冒恰过西瓜样。”星画了一只小怪兽,大雁又评价:“哟,怪好看的。”星有我的QQ,他登录后改了我给他的备注,“Sb”变成“爸爸”,换了头像叫:屎真香-_-||我骂他,故意在群里。结果有人嘲讽:“才几个太阳逼逼赖赖。”我生气了。我怪他。
班长让所有人在后黑板上签名,小情侣们都故意写一块儿。我藏了私心,求另一个女生硬生生插在他名字的左下方,涂涂改改了好几遍才满意。
填志愿星让欣选一中,欣说他考不上。五科联赛星没去,他说他再等等。我也没去。后来除了他“飞黄腾达”我们都去了二中。毕业后我送了他一罐折纸星星,手法生疏一碰便散。324颗,他的名字。匆匆完成的信里我开玩笑说经常生气只是想让他哄我。其实不是,连我自己都讲不清那些毫无缘由的难过。最后我依旧没能控制好情绪,我在害怕,我不舍得,我犯了后遗症。他玩游戏不睬我我便擅自登陆他的QQ,固执又可笑。他说:“傻b吧。”然后删了我。我哭了,疯狂解释和道歉,仔细数数共有60句话和138句对不起,他一句没回。于是幡然醒悟,此后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