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咔嚓。”刚刚5点整。
清晨的风拂过,湿润的雾气裹夹着水珠吹在玻璃窗上,外面的雨小了些,但还在下。
雨一点点的冲刷着灼热的大地,夹杂着阵阵清新的气息,仿佛整个世界清洗了一片,彻底洗去了烦闷和喧嚣。
由于是夏天的缘故,天亮的比较早,所以现在只是有些昏暗,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我又直起身子,母亲还是没在我旁边。厕所的灯亮着,里面响起阵阵水流声。
“妈?”我轻轻喊道。
没人应。
“妈!”我大喊着。
水被关了,一片安静。
“闺女,刚刚你叫我吗?”母亲从厕所里探出头来,赶紧询问道。
“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我终于松了口气儿,心跳也慢了下来。
“我们家闺女什么时候这么胆小啦?妈在厕所给你洗苹果呢,可能水开的有点儿大,妈没听着。”母亲笑着立马补充道。“醒了啊!来,喝口水润润喉,这雨啊,下一整晚了,终于小了些。”
原来,雨下了一整晚啊。又或许,我做了个好梦。
“小琴?”我盘着腿坐在床上,吃着母亲刚刚为我削好的苹果。
“哎呀,小墨啊?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才打电话过来啊。阿姨尽是说你在休息,我都不敢打电话过来,害怕吵到你。但是!你要再不打电话过来,我都快以为你被绑架了呢!”小琴愤怒地嚷嚷道。
“哪有!我跟你说,我现在还医院。”
“你还没出院呢?”
“没呢,医生说让我留院,多观察几天。”
“哎,你也是,怎么……”小琴突然止住了声。
“什么?”
“嗯啊……没什么。”
“对了,跟你说,昨天晚上我梦到个超级大帅哥,一米九几的大高个。”我笑着调侃道。
“真的假的?叫什么啊?”
“好像叫什么……霍培融,他还说我怎么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了,震惊死了好吧!”我吃了口苹果继续说笑着。
“讲真,有没有八块腹肌啊?”小琴又不正经的起哄道。
“你别说,好像……还真有。”我慕然感慨道。
电话两头,传来我们俩的说笑声。
快到八月了,天气越来越热,下不完的暴雨。但正午的时候,接连好几天的大雨,终于停了。
我喜欢夏天的光照,风的气息,蝉的鸣叫,或许是因为,我在夏天出生的缘故吧。
南方的八月间,骄阳似火,太阳把树叶都晒得蜷缩起来,知了拉着长声聒个不停,给闷热的天气添上了一丝生机。
听说我好些之后,朋友们都纷纷来看我。一时间,病床里的床头柜上摆满了鲜花和水果,仿佛铺着一张五颜六色的布。
心,荡漾在阳光的照射下。好像医院也变得热闹起来,空气中洋溢着欢乐。
午后,日光树影疏疏落落的交错浮动着,铺满了一地的光辉。
阳光被透明的玻璃窗过滤,漏进我的房间里,像是一束熠熠生辉的金线,不仅照亮了病房,也照亮了我的心。
我叫母亲从家里随手带了个本子过来,把它当成日记簿。其实,就是为了打磨时间。
反正在这病房里待着也是待着,整天抱着个手机,反而对眼睛不好,不如做些什么。
于是我便在本子上回忆起那个叫霍培融的男人,凭着模糊又清晰的记忆,描摹出他的脸,勾勒着他的手,写下能想起的每一句对话。
仿佛我已经很多次这样做了,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也许走散的是我们,可记忆却一直在相遇。
阳光倾洒在本子上……
“希望你是救赎,而不是来告诉我地狱有多少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