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黄昏格外动人。
苏北语在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因为公司突然有事提前离开。
临走前将车钥匙留给了我。
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我轻咳了两声,胸闷气短。
是病症又要发作了吗?
我叹了口气。
开车往医院去。
本想着今晚回家看看父母来着。
站在看来,只能作罢。
·
听野市医院。
作为全国一等一的知名医院,资深医师不计其数。
当我走进没两步,只感觉双腿发软,浑身乏力。
我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隐约间,我能够听到身边医师的急迫声。
当我的意识逐渐恢复,我好像看见了她。
林岁暮。
这里是茫茫的白色,她穿着我们最初见面的衣服。
就站在那里。
面带微笑。
我的心脏骤跳,拖着身体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
我听见她的声音。
“苏南山,苏南山。”
她在叫着我的名字。
我加快脚步,却始终到不了她的身前。
好像我在往前走,她在向后退。
唯一不变的,就是她一直在叫着我的名字。
我攥紧拳头,向她的身前跑去。
“等我,等我!”
可已故之人如何能够与我相见。
她始终在轻声呼唤。
终于。
我就要到达她的身边,她的眼角留下来了一滴泪。
“苏南山。”
“忘了我吧。”
“别因为我耽误了你的前程。”
我猛的向前扑去,抓到的只是一团空气。
她的身影消失。
我也在重症监护室里醒了过来。
苏北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泪眼婆娑。
父母也在赶来看我。
看见他们鬓角的白与藏在眼底的泪。
我艰难的笑了笑。
也许这样会让他们好受一点。
同时,我心底难过极了。
我总是让父母伤心,总是让姐姐担心。
本不应该这样。
父亲站在我的床前,见我醒来,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这几天就让你姐姐在这里照顾你。”
我侧过脑袋,看见窗外稍稍放晴的天空。
用力的点头。
在和父母说了些珍重身体的话语后,让姐姐送两人出了医院,当她回来后,我看向她,格外认真。
“姐姐。”
“我还有几天?”
看着苏北语闭口不言的模样,我深吸了口气。
“说吧,好歹让我最后潇洒几天。”
苏北语的眼角流下一行泪水。
“半个月。”
这么快吗?
我自嘲的笑了笑。
怎么,还不舍得死了?
“医生说有百分之三的概率可以……”
苏北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出声打断。
“姐,我不做这个手术。”
“别花这个冤枉钱了。”
“不值得。”
见苏北语趴在床单上哭着。
我笑着说:
“姐,你知道昨天婚礼我看见谁了吗?”
“姐,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活在这里吗?”
“姐,别哭了,求你了。”
苏北语抬起头,漂亮的眸子已经涌满泪水。
在这个世界上,我其实没有太多留恋的人。
父母,姐姐,还有林岁暮。
苏北语用力的吸了口气。
她哽咽的说道:
“昨天晚上,林岁朝来这里见过你,亲手写下了一封信给你。”
我皱着眉头。
林岁朝?
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