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黑客小姐
Margot从混乱的床上爬起来，接通了电话，Gin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咖啡喝多了，他们凌晨两点多才入眠。
“这都九点半了，你不会还在床上吧？”电话那头Vermouth的声音慵懒戏谑。
“可怜的小女孩不会闷头哭了一晚上吧？”她慢悠悠的补充道。
“你这话像是专程打电话来安慰我的吗？”Margot换好衣服拿着手机走向洗漱台。
“或许可以这么认为，Margarita。”Vermouth给自己准备了一杯冰水。
“嗯？” Margot没搞懂Vermouth为什么突然叫她的名。
“你的代号，Margarita。”Vermouth说，她给自己灌下一口冰水，觉得太单调，切了半个青柠把汁水挤进玻璃杯。
“……好敷衍。”Margot评价道。
这压根就是回归了自己的大名。
“别挑剔了，Little kitty，组织给你分配了一个新人要带。”Vermouth摇着玻璃杯里晶莹剔透的冰块，发出悦耳的声音。
“和你五年前带我一样？”Margarita把头发盘好，给自己煮了一壶咖啡。
“嗯，她也是组织从小培养的，十七岁的黑客小姐。”Vermouth说，“斯拉夫人，和Helen一样金色头发，棕色发根。你们今晚G酒吧见，你不会像Gin一样挑挑拣拣的然后把人大把搞死吧？”
“看心情。”Margarita把电话挂断。
她突然想起来上个月Gin换了好几个手下接应，这样看来之前的新人全都已经人间蒸发。
要是人人都和Gin一样，组织迟早死于内部消耗。Margarita毫不犹豫的断言。
——
“十七岁？”Gin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她一个未成年能干什么？”
“我六岁就开始摸枪了好吗？”Margarita坐在桌前，浏览着有关这位“黑客小姐”的信息，“说到这个，你记得你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多大吗？”
“我都不知道自己多大。”Gin面无表情的说，他倒是真的回忆了一下，然后不出意料地发现自己忘记了第一次杀人是在什么时候。
Margarita想起来组织内网上Gin的现年龄是22岁，既然他是组织从小培养的成员，真实年龄应该差不了太大。
“人对自己的第一次都印象深刻。”Margarita说，“反正没事做，讲讲细节？”
“忘了。”Gin回答得干脆。
“那为什么你某方面的第一次又不会忘？”Margarita把电脑合上，站起来给自己添咖啡。。
“Margot，你很多嘴。”
Gin起身走到Margarita面前，两人挨得很近，Gin一米九的身高很有压迫性，但Margarita也不矮，头顶够得到Gin的下巴。
“你貌似不喜欢我提起Vermouth。”Margarita喝了一口咖啡，手臂在两人胸前狭窄的空间中移动。
Gin没有回答Margarita，但他的有力的脚步沉稳缓慢，一步步靠近Margarita，Margarita也跟着他的节奏往后退步，直到距离墙壁半米的距离，她先停下来，给自己灌下一口咖啡。
“如果想做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今晚我有人要见。”Margarita说的干脆利落。
Gin沉默半晌，抢过了她手中剩下的咖啡，转身离开，路过餐桌时仰头把咖啡喝完，杯子放在桌子上。
他才是奇怪的男人吧？
Margarita忍不住想。
——
G酒吧里氛围很暧昧，一个年轻的斯拉夫姑娘坐在吧台边拉手风琴，眉眼很妩媚。
Margarita穿了一身黑风衣，打扮很低调。她走进酒吧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她的黑客小姐。
“一杯玛格丽特，谢谢。”Margarita在年轻姑娘身边落座，对酒保说。
“Joeya.”Margarita伸手撩起姑娘齐肩的直发。
Joeya转头快向她，手上的手风琴安静下来，“你是Margarita？”
“Vermouth跟你说过了？”
“嗯。”Joeya金绿色的眼睛盯着Margarita手上的鸡尾酒。
“听说你很会玩电脑……想喝酒？”Margarita察觉到Joeya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酒上。
因为习惯性盘发的原因，Margarita紫色的耳钉在灯光照射下的反光，像极了Joeya盯着鸡尾酒的金绿色瞳孔。
“未成年就别喝酒。”Margarita摇摇头，修长的手指滑向Joeya白蜡般的下巴，“楼上有家星级酒店，跟我去开间房慢慢聊？”
Joeya没有推开Margarita的手，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微微偏头，主动把侧脸贴上Margarita的大拇指指腹，“好啊，除了电脑我可身无分文。”
“挽救即将露宿东京街头的美人——我乐意之至。”Margarita把手搭在Joeya的后颈。
“为什么不把我灌醉？那样我们的交流会更加有意思。”Joeya笑容娇媚。
Margarita贴近Joeya的耳畔，嘴唇一开一合发出的热气让Joeya的脖颈开始酥麻“让你的指尖醉得发颤可不是我的目的，黑客小姐。”
虽然Margarita和Vermouth取向一致，但不代表进了酒店套房就一定要做那种事。
Margarita给自己泡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分成好几缕贴在她肩上。屋内只开了几盏夜灯，Joeya坐在小沙发上，背后是东京夜景，她的笔记本放在矮桌上，荧光映在她脸上。
“德州警局的内网，”察觉到Margarita从浴室出来，Joeya用指尖敲了敲玻璃桌。
“你比我想象中要讨我喜欢太多。”Margarita赤脚绕到Joeya身后，弯腰看屏幕，脖子与Joeya的颈部相蹭。
Joeya已经换了一件粉色丝绸睡袍，丰满圆润的胸部下面腰带打了个蝴蝶结，Margarita喜欢她修长匀称的身材。
不知道为什么，Margarita想起Helen。Helen和Joeya五官相差很大，但可能是因为她们发色相似，又或者因为Helen现在就在美墨边界活动。
“能黑进入境口岸吗？”Margarita问。
“要一晚上，如果你的目的是运货。”Joeya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运动。
Margarita从房间里翻出一半世界地图册，翻到中美洲后随手拿了一只笔在上面标注。
“给你七天，把这几条线全部打通，办得到吗？”Margarita把地图递给Joeya。
Joeya拿过图册大致看了看，“如果我是在美国，五天就能搞定。”
Margarita估摸了一下，走进卧室拨通Vermouth的电话。
——
飞机上，Margarita向乘务员要了一杯咖啡，窗外已经是陆地，预计不用多久就能抵达达拉斯-沃斯堡国际机场。
而在她的右手边，Gin双臂交叉，闭眼假寐。如果Margarita没记错，从上飞机向乘务员要了一杯冰水后，Gin就一直在假寐。
Margarita弯腰去捡从腿上滑下去的毯子，手背碰到了Gin的腿，他几乎在一瞬间睁眼，左手钳住了Margarita的右臂。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看着自己的手臂被Gin在几秒钟内抓得泛白，Margarita想用手刀劈醒这个防御过度的家伙，但考虑到这是在飞机上，她把心里的小火苗掐灭。
“不好意思，请问您需要帮助吗？”乘务员察觉到了动静，忙走过来查看。
“没事，我先生他有点睡昏了头，我们这次来德州就是为了治疗他的被害妄想症。”Margarita回答得一本正经，她一边示意Gin把手松开。
Gin本来没多少想法，被Margarita这么一刺激，差点发作，但为了掩人耳目，还是选择把心里的火气压下去。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乘务员礼貌性的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什么状况？这里最大的状况就是出现了他们两个恐怖分子。Margarita心想。也不知道是组织后勤部哪个蠢货订的机票，居然把他们两个的座位订在一起，对于杀手而言，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本来Margarita的安排是和Joeya一起飞来德州，然后找个地方和Helen接头，提前和Vermouth报备让她和组织上面提前通个气，她们三个协商好军火交易事宜。结果没想到，被改成了由Vermouth带Joeya去和Helen进行协商，她和Gin收到新任务，策划暗杀德州CIA里一个叫埃尔克森的负责人。
从一项几乎没有难度和危险的技术活变成了一项麻烦又危险的卖命活，她怎么可能心理平衡？
Gin本来没有什么情绪，组织给了活儿就照做，权当给自己加绩效。事办的好方便往上爬，没办好就甩锅基层尽量全身而退，偶尔不损害组织利益的情况下搞搞副业，有必要内斗时也低调别躺，这是大多数组织成员的正常心理。
但听到Margarita说“被害妄想症”时，Gin是几乎忍不了了。按道理来说他平时的情绪管理一直都不错，哪怕是Vermouth也不怎么能引起他的波动，但这个女人总是能不动声色地在他的各种边缘疯狂来回横跳。
两个人各窝着一肚子火下了飞机，组织安排了在美国的成员来接机。两人上了车，鉴于Gin先一步霸占了后座，Margarita毫不犹豫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膈应的很。
来接机的只有一个人，是个长相不错的帅小伙，一个褐色头发、黑色眼睛的白种人。
“怎么称呼？”Margarita毫不见外的问，她瞟见后座上Gin鄙视的目光。
“Jeff·Prince，请把我的姓忘记谢谢。”Jeff打了一圈方向盘，车开上高速公路。
“你多大？”Margarita用手臂撑着车窗。
“那看你问的是什么大小。”Jeff邪邪一笑，把车窗打开，一只手伸出窗外。
热情的邀约，虽然严重越界，但Margarita欣赏他的大胆。
Margarita看了一眼后视镜，看见Gin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发黑，在他开口前Margarita毫不犹豫地转头抢占先机，“怎么，Gin，你晕车？”
“那看你问的是什么车。”
忽略感情色彩，这话的内容让她聊天的兴致很盎然，可惜Gin的语气像是地窖里待了几十年的老寒冰，Margarita觉得再和他说下去实在是自讨无趣，于是她转回头。
“我的话你就别妄想了，我倒有位黑客小姐可以介绍给你认识。”Margarita对Jeff说。
——
“啊嚏，啊嚏！”Joeya连打两个喷嚏，副驾驶上的Vermouth回头看着她。
“怎么，不会是Margarita想你了吧？”
“比起想我，我以为她更愿意咒你。”Joeya说。
Vermouth轻笑起来，“小丫头，当心她把你骗上床。”
“巧了，”Joeya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像是进来贼窝一样，“她也让我当心被你骗上床。”
“那是因为她几年前被Vermouth骗上了床。”Helen这时候很合时宜地插嘴。
非常好，加上自己一共三个蕾丝边。
慢着，这个Helen该不会也是弯的吧？
Joeya心想。
作者的话：Helen是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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